“看你这么斯文有礼的样子,我真怀疑我昨天看到的那只喷着毒液的母蝎子是不是换人了?还是”姜向晚蔷薇花般红润的嘴唇略略一撇:“这是你们岳家的传统,喜欢人前一套背后一套?”
岳沉婉仍然笑眯眯:“谢谢姜三哥的夸奖,其实我对你今天的样子也十分惊喜,昨天你还是一副要死不活随时准备撒手人寰的架势,今天就这么精神奕奕的准备就医,唉,是不是我昨天的提议让你觉得十分心动?你终于发现了自己真正的性取向?”
姜向晚冷笑:“是啊,本来我真不知道我的性取向,自从看见了你像一根竹竿子伫立在我面前我才知道原来你一直隐瞒了真实的性别,整天穿着女孩的衣衫你不难过吗?听我的话还是回泰国去吧,那里才是真正适合你发展的地方!”
“哦,这都让你发现了,三哥真是好眼力,其实我不做人妖很多年了,纵横人妖界多年,现在我终于知道了人外有人山外有山这句话,三哥的相貌要是来泰国,那必须是选美比赛的第一名啊,人民群众再拥护您,说不准总统都要下台换你来做,到时候您就不仅仅是陈家的少爷了,您还可以做一个标榜青史的人妖,多好!”
“以我的相貌就是做人妖也肯定比你这样的强,扔到人堆里基本就扒拉不出来,就是做人妖也只能是最下等的,而且你放心我要是做总统第一个就会让你这样低级的妖从地面消失,人类世界不适合你这样根本没有曲线的人妖发展,因为即使再过三百年,你也依然只能是一块平地。”
两个人一来一回唇枪舌战,旁边的三个人脑袋跟电风扇一样,晃来晃去。
叶老头叹为观止:“喝,我以为那丫头嘴就够损了,看不出你们家的小少爷嘴也很毒嘛!”
姜向阳大笑,即使是弟弟没病的时候也没见过老三跟哪个女孩这样过意不去,那时候很多女孩追他,他都是很不耐烦三言两语的打发走人的,他问过他难道就没有喜欢的类型,姜向晚一脸不耐烦的说:“都是些花痴,烦都烦死了,还喜欢什么?”想不到今天他居然见到一向高贵温煦的三弟跟一个女孩唇枪舌剑,他真开心,简直恨不得拿录像机拍下来留念。
张涓也忍不住笑出了声,自己的儿子从来都是一副温和有礼的样子,还从来没这样孩子气过,对一个做母亲的来说,儿子偶然的孩子气更然她觉得可爱可亲。
两人一边斗嘴,叶老头一边准备施针,姜向晚被剥光了上衣,整个人趴在床上,叶老头笑眯眯的嘱咐:“可以斗嘴,可以骂人,就是不可以移动,有点疼,可你得忍住了知道吗?”
姜向晚点头:“我知道!”多疼他都要坚持,因为他的生命中也只剩下这样一件事可以坚持了,即使不为了自己,为了父母兄长也要坚持
“第一针,肩井,第二针,风门,第三针,魄户”叶老头下针很快,不到十分钟,十三根闪亮的银针就□了姜向晚的身体各个穴位。
刚开始,姜向晚还没什么反应,可是很快,他的脸色就变了,额上青筋暴起,牙齿咬的格格做响,下颌因为用力绷的紧紧的,双手抓住床上的被单几乎拧成了麻花,显然他在忍受痛苦,张涓一见儿子这样,有些慌神:“怎么会这么疼?叶老先生,这,这要不要紧啊?”
叶怀仁不耐烦的挥挥手:“不是早就跟你们说过吗,这个很疼,不仅疼,还有危险,那个二少爷啊,你快让你妈出去,她看不得这个,那个小丫头啊,你继续跟三少爷斗斗嘴,转移一下他的注意力!”
岳沉婉脸色也煞白,她咬着嘴唇看着姜向晚,心疼的眼眶发红,哪里还有心思跟他斗嘴,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看着姜向晚道:“我,我给你唱歌吧”也不管人家答不答应,就开唱:“黑夜将城市笼罩,想念蔓延在细胞,想你的拥抱,你的微笑,快要疯掉,想你倒莫名其妙,上了瘾无可救药,没有你,会死掉,我不再开心的笑,痛苦在胸口燃烧,在你离开以后,寂寞把我逼进墙脚”她反复的唱:“就是戒不掉对你的依靠,就是戒不掉你对我的好”
你是我生命中的毒品和劫难,明知道那是致命的诱惑,就是无法忘记,无法戒掉
姜向晚睁开眼睛,沙哑着嗓子道:“一句都没在调上,真难听啊”
岳沉婉干脆将自己的手臂塞进他手里:“太疼了就掐我胳膊,”她仰脸看着他痛苦的样子,继续道:“说我唱的难听?你没有音乐常识?你的音乐科是体育老师代课的吧?我非常真诚的建议重新回去补课,你的水平太次了,我们班居然还有人崇拜你说你文武全能,我质疑他们的审美”
叶怀仁老头一边捻针一边恶趣味的想这个画面可真美,一个面容美丽的少年极力的忍受痛苦,还要跟面前牙尖嘴利的少女斗嘴,可看看那少年满身晶亮的汗水,握在手里纤细白皙的胳膊都被他捏紫了,那少女也真有耐受力,硬是坚持着谈笑风生的跟他斗嘴。
起针之后,姜向晚浑身是汗,身下的床单都湿透了,因为耗尽了力气,他虚弱的趴在那里,岳沉婉也好不到哪里,手臂被他掐的乌青,每个指印都十分清晰。
张涓见了十分心疼:“儿子,你怎么样了?阿婉啊,怎么能让他把你掐成这样?”
姜向晚刚回过神来,看见岳沉婉的手臂,心里忽然掠过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