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烈的酒味缠绕在沈序言的身周,那种根本化不开的难受,不断将这华丽的客厅渲染成了一种压抑的氛围。
沈序言不明白,他是如此地为了言若,做了这么多的事情,如果不是他,由着云恺就这么带着言若到处躲,明天的杂志报刊会写些什么出来!
可是言若却将那人当做了好人,比他沈序言好上千万倍的好人!
一想到这些,沈序言手里面的瓶子哗啦一下就被他狠狠地摔在了柜子上。
“我的天,先生你这是怎么了!”
被响声惊醒的张妈,从房里出来就看见颓废的沈序言因为醉酒倒在了地上,如果不是地上垫着厚厚的地毯,恐怕此刻沈序言的骨头就会跟地面触碰上,必定又是一阵疼痛。
不过恐怕那种疼痛根本就不及言若给他的痛更加严重。
“不用管我!全都给我滚!”
心疼的沈序言,被酒精所麻痹着的大脑,让他只想狠狠地发泄自己的情绪,根本就不管来的人是谁。
张妈自认从来没有见过自家先生有这种姿态,这样颓废而又自暴自弃,但是沈序言那狂乱的动作又让她没法接近,想了想,张妈直接上楼进了卧室,打算让言若来劝劝。
等着她进了房门,看见言若就这么趴在床上哭得一脸心碎的模样,瞬间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小若,小若你别哭了……哎哟我的天嘞,你们两个这是怎么了!一个在下面喝醉了发疯,一个在这里哭得跟个泪人一样,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啊?”
急得乱了套的张妈,根本不知道怎么安慰言若的好,只不住地叹气。
“张妈……你说什么?”
看见张妈来了,言若努力将自己的眼泪压下去,这样的软弱,恐怕除了沈序言,言若并不想让任何人看见,这种下意识的习惯,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说先生,现在正在楼下客厅喝醉了发疯,你又在这里哭成这样,小若,你老实告诉张妈,你们两个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看言若停下了哭泣,张妈赶紧乘着这个时候将事情给言若说了一下。
听见张妈说沈序言现在在楼下喝醉了发疯,言若被吓了一跳。
她认识沈序言这么久,从来没有见到过沈序言会让自己喝醉。
因为沈序言曾经说过,酒精是种会麻痹人类大脑的东西,而他喜欢什么事情都清清楚楚,所以绝对不会让自己处于这种不清醒的状态。
但是张妈却说此刻沈序言喝醉了在发疯。
这种转变怎么能让言若不心惊。
“张妈他在哪里?还在楼下吗?我下去看看……啊!”
担心沈序言的言若,慌乱地就想要去楼下,但是却因为脚底的伤口反而疼得没法走动。
之前还不觉得有这么严重,此刻越急反而越痛,让言若更加的心烦气躁起来。
“小若你别动了,你们两个真是……”
张妈看着言若这个样子,也是不知道怎么说得好,就想转身离开,想着先给言若拿医药箱来上药再说。
等着张妈急急忙忙给言若处理好伤口后,言若就迫不及待地往客厅跑,顺便让张妈回房休息,她来照顾沈序言。
此刻的沈序言,醉得一塌糊涂,地上沙发上四处都是酒液,那酒味弄得化不开,言若才刚刚下来,就觉得自己有些头晕。
心惊地看着沈序言身周的空瓶子,惊讶于他到底是喝了多少酒。
“序言,序言你怎么样了?别在这里睡,跟我回楼上去好不好?”
言若一边拍打着醉倒在沙发上的沈序言,担心着他这么睡在客厅会着凉,一边小心地将他衣服脱掉,上面沾染的酒液凝固后让沈序言很是不舒服。
“……你谁?”
被言若迷迷糊糊弄醒过来的沈序言,下意识地就想将手里的酒往嘴里倒,可是酒瓶里面的酒不是被他喝掉了,就是醉倒在沙发上的时候都洒了出来,眼看着没有酒,沈序言烦躁地将瓶子往地上一扔,拨开了言若的手。
“序言……是我啊,我是言若。”
知道现在的沈序言被酒精麻痹着神经,言若也没有跟他太过计较,将他扶着坐起来,把那些空瓶子都移开。
“言若?言若……你在胡说什么?言若根本就不会在这里,她早就跟别人走了。”
收拾着空瓶子的言若,听见沈序言的回答,转头去看,沈序言疲惫地靠在沙发上,头往后仰,双眼微微紧闭,脸上却是说不出的落寞。
“……她早就已经走了……走得我根本找不到她……”
那一瞬间,言若似乎以为自己回到了三年前,她离开后的那段时间,那段她没有陪着沈序言的日子里。
她以为沈序言不会把她看得这么重,总以为只要过一段时间后沈序言就会彻底忘记她。
可是言若却从来没有想过,这个男人也会想此刻一般,醉得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在做什么,只记得她已经离开了他。
一种深深的窒息的疼痛让言若的心难受起来。
“序言,我没有走,我现在就在这里……你乖乖地别动,我去给你拿条热毛巾。”
伸手抚摸着眼前男人的脸庞,那轮廓言若是如此的熟悉,可是上面的悲伤却不是她所熟悉的。
等着言若一瘸一拐地拿来了热毛巾,为沈序言擦洗着脸,沈序言已经安安静静地睡了过去。
言若就这么看着安静睡过去的沈序言。
她从来不知道原来沈序言的酒品这么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