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特勒只剩下悲哀,仅仅过了一年,帝国的社会风气严重滑坡,已经到了非解决不可的地步,然而,负责纪检的希姆莱还在摩尔曼斯克督战,听说打得不顺手,以后再说吧。
希特勒正读报纸,鲍曼不请自到,有要事汇报:苏联外交人民委员莫洛托夫心急火燎地要见他。
“就说我不在。”他腻烦地摆手,鲍曼苦着脸说,人家已经到了山庄,这会在他家客厅里等候,大有见不到元首不离开的派头。
希特勒歪头思忖,鲍曼像是突然想起来的:“对了,还有个留着山羊胡子的老头也来啦。”
“啊,戴没戴眼镜?”“戴那种老掉牙的圆眼镜。”“是加里宁。”希特勒一下子打醒了精神,连苏联部长会议主席、政府首脑也来了,也许人家请求无条件投降呢。如此历史性的会面,在家里谈显得太不严肃,他让鲍曼马上准备,通知在家的政治局委员,一个小时后到鹰巢会面。
对这个加里宁,希特勒还是有点好感地,这个老头从不揽权,斯大林有一次说漏了嘴,说太阳从西边出来,他马上说今天的太阳会从东边落下去的,是理想的二把手,假如戈林或戈培尔也这样,那该多好呀。这个慈眉善目的老头给布尔什维克残暴政权镀上了一层理想与和谐的金光,尤其是他的名言“教师是人类灵魂的工程师”得到各国教育界的推崇。
希特勒坐上大奔驰出门,恰巧碰到伏罗希诺夫,将他拉上车。
伏罗希诺夫还在扭捏,说要找约德尔商量事情。当听说加里宁和莫洛托夫来时他瘫坐在车上。
鹰巢烟雾弥漫,外面是雾,屋内是烟,内侍总管林格满脸炉灰望着客人傻笑,他的夫人正在指挥几个厨子从电梯口往里搬蔬菜和肉。希特勒、里宾特洛甫、约德尔、鲍曼和伏罗希诺夫,以及几个随从在墨索里尼赠送的红色大理石壁炉围拢成半个圆等待着,为了给苏联人一个下马威,特地安排将个头超过2米的京舍和满脸横肉的卡尔梅克人安排当门迎。十几分钟后,走廊里传来沉重的脚步声,是军人那种训练有素的步伐,让希特勒预感不妙。
两个傻大个门卫推开门,莫洛托夫与加里宁在门口推三阻四让对方先进门,这场角力比赛莫洛托夫胜出,加里宁第一个进门,老远就伸出了手。后面是莫洛托夫,接着进来一位面色阴沉,军礼服上别满勋章的光头将军,伏罗希诺夫脱口而出:“科涅夫。”
随从杰卡诺佐夫和巴甫洛夫抬着一卷纸筒进来,希特勒以为是名画,笑着说:“来就来呗,拿什么礼物呀。”元首迎上前与苏联每个人握手,然后宾主双方围绕着大桌子坐下来,谈了点今天天气真不错,明天可能要下雪,德国雾大,西伯利亚的雪大之类不咸不淡的话。
希特勒望了一眼正襟危坐的科涅夫,有意将话题引到伏罗希洛夫身上:“哎,我听说去年你要治人家的罪,有这回事吗?”
科涅夫脸上的表情生动了些,粗声粗气地说:“可不是吗,我当时是西方方面军司令,他和莫洛托夫合伙搞我,要不是朱可夫,我早就没命啦”。
1941年9月底,震惊世界的莫斯科会战开始后,德军的坦克重兵集团出乎方面军司令科涅夫等人的预料,不是从西面,而是从南北方向实施主要突击,迅速突破了当面薄弱的苏军防线,把西方方面军包围在维亚济马,斯大林派出莫洛托夫和伏罗希洛夫到西方方面军追究责任,横竖都是死,科涅夫也豁出来了,与伏罗希洛夫吵了个昏天黑地,把造成今天失败的原因怪罪到伏罗希洛夫的进攻理论上,把后者气得嘴里吐白沫沫。
希特勒调侃道:“世事难料啊,没想到一年后审判者和被审判者分属两个不同的阵营,不过今天不许吵架啊。”
一阵言不由衷的干笑后,加里宁清了清嗓子,一字一句地说:“今天,苏联最高苏维埃主席团和斯大林同志同意你们的意见,苏联和德国以叶尼塞河为界,签订终战协议。我们还认为这个协议至少保持五十年。有关协议的细则由莫洛托夫同志讲解一下”。
希特勒朝里宾特洛甫使了个眼色,后者机关枪一样抢先开口:“这个条约已经过时了,德军昨天已抵达了贝加尔湖,换句话说,我们新的条件是:德意志帝国与苏联新的国境线必须以勒拿河为界。”说完他趾高气扬地双手抱胸斜眼望着苏联人。
“这也是你的意思?”莫洛托夫挑衅般地望着希特勒,元首很不喜欢这种眼神,便气嘟嘟地回答说,这也是德国军方的意思。
加里宁气得下巴上的山羊胡子都在抖动,伸开瘦得只有骨节的手指气呼呼地说:“一个占据欧亚非的大国怎么能像小孩子一样说话不算数呢”!
希特勒回敬道,一个月前德国提出叶尼塞河方案,苏方硬是不接受,如果德国是小孩子的话,那苏联也是穿着开裆裤的小屁孩子,彼此彼此,谁也别说谁。
莫洛托夫反唇相讥:“我从十一月初就在莫斯科守候着,成天除了吃饭就是拉屎,连个德国苍蝇都没飞进来,你们整天躲避我们,怎么谈?又怎么接受你们的条件?真是岂有此理。”
“他骂我们是苍蝇。”里宾特洛甫像使坏的账房先生。
加里宁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