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时,常元也没好直接去怂恿老三寰云跟他们一起做坏事。寰云如今展现出来的修为,金丹初期的确不太够看。要知道,除了剑修依靠华丽的剑招逼得对手毫无还手之力,或是修炼功法上本身就存在克制之外。每一个小境界的提升,几乎是能一个抗住三个的存在。大境界就更不必说了。大哥玄车也是一个例外,作为当世少数的几个看到过玄车动用金色剑气杀人的人之一。常元敢断言,就是师傅万鹤真人挡在路上,一旦大哥动用了体内那股神秘的“金色剑气”,也是不怵的。不是常元没有问过大哥玄车,玄车只是笑笑,回答,你就当我身体里封印了一道上古神剑的剑气罢。之后,常元没有再打破砂锅问到底,他感到这等隐秘,大哥肯对自己说,已经是把自己当兄弟了。再问下去,可能兄弟都没有得做了。
“金色剑气”可能也真是一股大哥玄车现在还未能驾驭的力量。常元只见过大哥玄车施展过一次,施展过后,玄车整个人就像被抽了一半血一样,全身惨白,走路都要常元搀扶。诚然,剩下的几个见过这一道“金色剑气”的人,绝大部分都已死在玄车见下。没死的,常元猜测,阙璃算一个,三弟寰云也可能见过。
常元只是试探的问道:“老三,你一个人来乾西,有事?说出来,二哥和大哥帮你。”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再说能挂在“功绩墙”上的东西就没有秘密,大哥和二哥在修真界上行走的经验丰富,没准知道呢。寰云道:“二哥,瞧你这么说,要是说我就出来玩儿的,还真对不住你和大哥。你们有没有听说过一个叫做‘天问’的魔教?”
听到“天问”二字,常元的的表情很不自然的扭曲了一下。就连只管喝酒的大哥玄车也眉头紧促,放下了手中的酒爵,左右拍了拍常元的手臂,示意让他来说:“老三,你先告诉哥哥,你是从哪里听到的‘天问’魔教?”
看两位哥哥这样的反应,寰云心里有底了,便把任务玉牌拿了出来。玄车、常元一眼就大概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了,蜀山参膺门的“贡献牌”上挂的差不多也就是这么一个东西。只不过昆仑盛产玉石就做了玉牌。
只有两句话,玄车在看过之后,轻“呵!”一声,就把玉牌交给了常元,道:“老三,你还真敢选。我和你二哥的确遇到过一个可能是‘天问’的人。那是在百越境内,云梦大泽……”具体情况玄车没有细说,只说在云梦大泽内与一名阴魔交手的时候。阴魔且战且退,最后献出精血,祭出一片雷云,降下了百道不逊于阳魔魔威的血色电弧。将玄车、常元击退,阴魔就此远遁入了云梦大泽深处。而血的祭礼上,阴魔所念的咒语,居然正是奇文《天问》六行。
当时,玄车就怀疑阴魔的修为只是个掩饰,实际的身份可能是云梦大泽之南,居住在十万大山中的巫苗之辈。这几年有意无意留心下来,连捕风捉影的只言片语都没有。这还是刚才出自寰云之口,把“天问”定义为了魔教。常元之所以表情扭曲,只因为那是他这几十年来在外行走,为数不多的几次心有余悸的涉险经历。试想看,阳魔之威,寰云是见识过的,那一次也是侥幸才保得了性命。哪里会是常元这样的金丹期修真者能够抵挡的。差一点,玄车又要凝萃出“金色剑气”拨云见日了。不过好像那名阴魔对玄车和常元并没有动必杀之意,在化作一道血线遁去之后,就撤去了暗红色的雷云。
“大哥,你是说,‘天问’的总坛就在十万大山中,或者,起源于苗巫之术?”寰云问道。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还真不如找个宫门的据点,上交二百中品灵石,就把任务给退了吧。十万大山南邻黄泉海,乃是这一片大陆上的极南之地。虽划入了百越境内,在中原修真人士的传统概念中却是一个相比西戎之地更为不想去的地方。
“我可没有这么说啊,还不一定此‘天问’就是彼‘天问’。你认为呢?”玄车又恢复了淡定,一爵酒又灌进了嘴里,“我这里还有一片染有那个阴魔精血的布条,我觉得对你有用。”玄车顺手就从腰间扯出一条一尺来长,三寸宽大半染血布条,丢了过来。
寰云接过不知是从谁的衣衫上扯下来布条。时隔数年,布条上依然魔气跳动。大哥把这个给他,那就是在诱使他犯错误啊。从另一个方面说,璃师姐把传授了自己“血灵**”的事情也告诉了玄车。“血灵**”是基于《天演》,而又在《天演》之上的一种占卜方法。一旦有了精血,能做的事情就很多了。对于阙璃来说,自然不会为了这种小事情动用血灵**。然而对于他这样的初学者而言,血灵**无疑更为精准,反噬也更大。东西寰云收下了,到底要不要用,他现在还没有决定。
“话说,大哥,你是怎么发现我的?”寰云就知道,宫门里那些“扒皮佬”的油水绝没有如此好赚。找不找得到到时候再说。现在华清山的“外人”不在了,可以问了。
可这个时候,玄车又是一口老秦酒,朝他笑了笑,又不搭理人了。常元并不嗜酒,多吃了两口饭菜,道:“老三,你是不知道,当世可以与大哥论剑,讨论‘剑道’理解的,绝不超过五指之数。大晋参合剑宫的当代剑圣姑且能算一个……”再吃一口,肥腻的烧肉塞进嘴里,话都说不大清楚了,看老三寰云还是一脸迷茫,继续道,“……还不明白?剑意也是意念,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