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安房陷入死寂,丫丫想问一会要去哪里,又想探听东方雨的下落,但最终什么也没说。上官辰闭着眼睛靠在软枕上,假寐思考事情。
若不是在机场偶遇到丫丫和东方雨,他不会临时改变计划飞来这个城市。袭击的人那么准确的找到自己,看来是跟踪而至。除了“猎鹰帮”暂时还真想不到谁会对自己这么感兴趣,置之死地而后快。可直觉那两个人不是猎鹰帮的,身手太差。
猎鹰帮与自己的雪狼帮向来矛盾重重,但是双方秉承的原则始终是谈判解决,金钱当道。还没上升到追杀这个级别,虽然这次的交易不同以往,可都还在控制范围内。美国那方面有阿墨在,自己很心安。
一小时后,上官辰吊着绷带手像个熊掌,丫丫拄着个拐杖,一对难友终于登机了,私人飞机。以前总是听说男人的品味离不开跑车,也许他们更钟情于飞机,当然能实现的局限于富男。
丫丫以一种没见过世面的姿态毫不掩饰的欣赏飞机的内饰。这一年的经历,让自己见识了许多想象不出来的豪华,每当看到这些奢靡的东西,丫丫的脑中总会浮现出一句话“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个时代和几千年前本质上能有多少不同?
上官辰和她所处的应该是会议室,弧形的淡色沙发对称相望,中间的茶几应该是固定的,放着精致的酒杯,丫丫想私人飞机就不会遇到乱流吗?就不会震荡吗?酒杯不会碎掉吗?觉得自己就是十万个为什么。等她打量完了,上官辰才开口:“我带你去卧室。”
卧室,他不会变态到伤成这样还想折磨自己吧,而且是在飞机上。丫丫丰富的想象力让上官辰很佩服,因为他从她的眼神中读懂了她的所思。
“别把自己想得那么魅力无限,我只是带你过去休息,这里的会议你不方便参加。”上官辰冷冷的甩过这句话,丫丫的小脸红了。
“哼,好像你多单纯似的。”丫丫嘟囔着跟他起身,可是拐杖很不方便,上官辰干脆让她搂着自己的腰,重心都攀附到他身上,搂扶这她进了卧室。丫丫让他吩咐人把旅行箱拿进来,说要换身衣服,感觉现在自己和流浪的吉普赛女孩很像。
丫丫坐在床上,上官辰出去了。床的对面是一排实木家具,顶端设计成了弧形迎合飞机的形状,看着却别有匠心,实木家具的中间的下部是梳妆台,而上部分镶嵌了超薄的电视。
不知道能不能看到节目,听到脚步声,丫丫收回视线不再四处打量。阿彪把旅行箱拎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个服务员装扮的漂亮女子端着餐盘,点心很精致,丫丫却没胃口。礼貌的道谢,他们先后出去了,丫丫侧身用力把旅行箱拿到了床上,打开盘点自己的物品。
手机,钱包,身份证都在,最重要的是藏在皮箱夹层的东方雨给的那张卡也在,那比钱对现在的自己来说太重要了,逃离的费用都指望那卡了。
给手机换了电池,开机,有短信提示,涵枫的,看到他的信息提示心情都如此的愉悦,两天没有消息了,迫不及待的点开信息,心却蓦然沉了下去。
“丫丫,我们分手吧。今生无缘,来世再牵你的手。负心人不值得你伤心,愿你幸福。”几行字似重磅炸弹,碎了丫丫的心,他应该不会和自己开这样的玩笑的。
断定不是玩笑,可才分开两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呢?虽已是凌晨,丫丫还是拨通涵枫的电话。
一个世界,两个时间。电话里传来熟悉的铃声,但是没有人接听。
孟涵枫望着屏幕上丫丫闪动的头像,内心酸涩难言。本要相守一生的爱人却成了妹妹,他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对于这个女孩儿他的情愫只关乎爱恋。
丫丫等到无法接通的提示音后又执着的重拨,那头的涵枫仍是呆呆的听着铃音,不接也不挂断。两人不知疲倦。
距离,太模糊的概念,只需一根指尖轻触绿色,天涯也咫尺。可,终还是天涯。
上官辰的会议很短,他进来的时候丫丫视而不见,继续固执的拨打电话,很急切的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甚至怀疑这条短信是涵枫的妈妈偷发的,总之潜意识里规避一切不利的变故。
一遍遍的拨号码,泪水慢慢的蓄满眼眶,缓缓抬头悄悄咽下。飞机的轰鸣让心情更加烦躁,现在不关心目的地是哪里,只想听到他熟悉的声音,知道一个答案。
“丫丫,我再也无法以情人之心爱你了,对不起!”不能以情人之心,可是当他的哥哥自己目前更做不到。涵枫沙哑的声音悲凉的从话筒传过来,丫丫心很痛。
“理由?”一个人若真不爱你了,什么理由都是多余的,不同的是孟涵枫还爱着,且深爱着。
“我妥协了,放弃爱你了,这世上比爱情重要的事情还很多,对不起。”狠心编着理由,沉默下来的孟涵枫却舍不得挂断电话,只想贪婪的听听她的呼吸。
世上最讨厌的三个字就是此刻他口中的“对不起”。一定哪里出了差错,他绝不是说变就变的薄情之人。
孟涵枫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向她隐瞒兄妹关系这件事,也许还痴盼着这是个美丽的误会吧。人,很喜欢生活在自己营造的假象中。
誓言犹在耳边,情人的心却变了。那端的无言和昔日的唠叨对比鲜明,丫丫的心因这些细枝末节开始痛得痉挛。
没心痛过的人永远也理解不了那感觉,回肠百转,寸心如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