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和人之间的误会太容易产生,而解除通常需要花费数倍的时间和机缘,甚至终其一生无解。
医生说若不是救治及时,这种流产导致的大出血是会要人命的。
此时的上官辰靠窗背光站着,看向因药物而睡得格外安详的丫丫。内心矛盾纠结,就这样一个单薄不起眼的小丫头总是牵扯自己的心,几个月的光景自己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对莹儿的执着渐渐懈怠,倒是对她愈发上心,可她却不像外表看起来这么柔顺,更谈不上对自己有什么感情。只是被逼无奈留在自己身边罢了,等知道了真相估计反应会更加强烈。只是再怎么恨自己也不能这么急切的想杀掉腹中的孩子吧,上次的滚落楼梯他就怀疑是她故意为之,跳海的时候也没想过孩子的死活,现在又导了这一出,怜爱渐渐被愤怒替代。他很盼着有一个他们两人的孩子,自己一定做一个天底下最合格的爸爸,自闭的童年阴影使得他发誓将来要做天下最好的爸爸,给他的孩子最温暖的爱。只是眼前这个机会没了,是被她亲手毁了。
在丫丫醒来之前,昏了头的上官辰一直在n种场景和情绪中矛盾的穿梭。
华灯初上,璀璨的灯光点缀着清冷的街。初冬的夜,寒了谁的心。
丫丫费力的睁开眼,那身影逐渐清晰,孤独忧伤的仿佛就是他周围流动的气场。
似乎感应到了身后的视线,他收起所有的思绪回转身望着丫丫。
“为什么要打掉孩子,就算恨我,也不要报复到他身上吧!你的心怎么这么狠?我真是小瞧了你!”上官辰的话让丫丫感到迷惑。许是昏睡的久了,反应也迟钝了许多。
“打掉孩子?你是说我故意打掉孩子?”虚弱的反问着。
“不要装可怜了,这不是证据吗?你怎么舍得,那是和你血脉相连的人呀。”上官辰的眼睛透着寒意,向着丫丫晃了晃从她手里拿走的那板药。
原来我在你的心里就是这样的。在我不知情的昏睡中你已经给我判了罪-----杀人罪。丫丫无力的苦笑着,泪水顺着眼角涌出滴落在纯白的枕头上。面前这个已经渐渐习惯依赖的人这么轻易的就怀疑自己,那些他所展现出来的温柔,呵护果然都是因为孩子,自己怎么能贪心的迷失在幻象中,一切都不可能改变,血肉纽带彻底断了,而今后还是做个陌路人是最好的选择。
“本想吃了药就扔掉的,没想到肚子疼得无法动弹,可又很怕死所以给你和120急救都打了电话,这么快你就猜到流产的原因了,我无话可说。”揪着心却装作平静的说完,悄悄的头转向里侧不去看他,泪还是汩汩的落下,藏入枕头。
上官辰害怕听到的真相终于来了,猛的把手里拿着的手机摔向丫丫床侧的墙壁。
丫丫被爆响吓得一哆嗦,紧紧的闭上了眼,破碎的手机零件好像蹦到了脸上,很疼很疼。
上官辰害怕听到的真相终于来了,猛的把手里拿着的手机摔向丫丫床侧的墙壁。
丫丫被爆响吓得一哆嗦,紧紧的闭上了眼,破碎的手机零件好像蹦到了脸上,很疼很疼。慢慢的抬起手摸了摸脸,血染红了指尖。
合上眼,心为什么这么疼。
因孩子,因误解,因这无助时刻他的暴虐。
失去孩子自己难受痛心,因为跳海重新活过来的那时候就舍不得孩子了,想着自己也终将有一个亲人了,满心期待和宝宝见面的一天,最近总喜欢手抚摸着腹部悄悄和宝宝说话。自己怎么可能舍得让他离开,曾经求他离开现在又期望他没有离开,希望他还在自己的肚子里。
心苦若黄连却无处诉说,还要顶着刽子手的名。手紧紧的抓着莲花玉坠,不要哭,再也不要哭。这温润的玉是唯一能给自己抚慰的寄托。
转过脸迎着他的目光,吃力的坐起来,歇了好一会儿才调匀气息。
“既然事情到了这一步,有些话还是早说的好。陈华轩用我换了一块地,你也还了我一身的伤,你说我自作自受恶毒之极都没关系,钱财的帐你找陈华轩算,总之从今以后咱们各不相欠,再无瓜葛。”
“各不相欠,别忘了你欠我一条命。”上官辰看着丫丫决然的表情,愤怒至极。
“那就用我的命抵,你下手就行。”
“你不值。”上官辰咬牙切齿的怒喝。
“是啊,我的命生来就贱,怎么能和你的孩子相提并论。看来这辈子是还不起了,那就下辈子争取投生个富贵命还你。”泛着泪花的眼看向上官辰带着令人心碎的笑。被手机零件崩伤的口子流的血痕就像是眼里流出的泪,哀大心死。
“此刻开始什么也不欠你。”说着狠狠的拔掉了手上的针管,利落的下床,再也不看上官辰一眼走向门口,拉开门离去。
留在屋子里的上官辰被她的倔强气得胸口快炸开了,看着她流泪,看着她流血,自己的心还是这么疼。比起失去孩子自己更在意的是丫丫对自己的心意,怎么可以那么恨自己,恨到杀死孩子。眼前的她对自己绝决至此,根本没有任何情意可言。
看她拉门而出的那一刻,心里想着追她回来,行动上却阻止自己那样做。这段时间已经向这个女人妥协的够多了。
她身无分文,身体虚弱,穿着病号服,拖鞋,外面已经的是初冬时节,能去哪里?女人的小伎俩苦肉计罢了,说不定算准自己会去追回她。这样揣度后反而心安理得的等着她回来,时间一分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