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善,你怎么了?”夏至倾看着自己堂妹的一阵阴一阵晴的小脸,忍不住问道。
“无事。”至善叹口气,真想将所有事都吐露出来,但是看看大伯母,又忍住了,想大伯大伯母好不容易与堂姐团圆了,自己可不能做这破坏人家团圆的坏人。
用过早餐,夏至倾一行继续往京都而去。
“至善,昨夜的那个男人是何人?”路上,夏至倾语气似是无意地轻声问道。
“哦,”至善眼珠转了转,嘻嘻笑道:“堂姐,我爱慕那个男人,你觉得他可好?”
“昨夜那般暗,我压根没看清他的脸,又怎知如何呢?”听说那人是至善的心上人,夏至倾不由一笑,“你是如何认识他的?”
“呃……”至善在心里又掂了掂,生怕自己说错话,“就是在康平城里偶然认识的。”
“但昨夜听你们对话的意思,他好像是要带我走?他唤我夫人?”夏至倾盯着至善问道,因着自己的失忆,她如今怀疑一切事情。
“啊?啊……”至善嘿嘿笑着,含糊道:“有吗?他居然开始称呼我夫人了吗?”
听至善这样说,夏至倾便不再说什么,转过头去,掀开车帘,望着外面一片绿意盎然的景色沉默不语。
另一面,科科葛望着夏至倾渐行渐远的马车,终是决定回僰弩部。从昨夜那些镖师的身手来看,足以保护夏至倾平安。
而且,夏至倾失忆了,这样的消息,他得回去禀告统军大人。
这一路相护至此,也终将离别了,“保重。”科科葛在心里对夏至倾这样道了一句,便打马转身,日夜兼程往僰弩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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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京都,夏至倾的兴致也不是很高,偶尔被至善拉去坐在马车里逛街,她也只是隔着纱窗淡淡看着,并未对眼前的新鲜事物感到雀跃。
但到底是天子脚下,哪怕是在马车里走一路,也会听到人们对时政的议论,皇帝驾崩,幼儿登基,焕王爷辅佐其左右,朝中奸佞小人多数被除,忠正之风在朝野里渐成主流,老百姓的生计居然比往常要好了,故而,街头巷尾,都听得到大家对焕王爷的交口称赞。
二叔夏济孝却对宫中的事守口如瓶,夏济孝与夏济仁有如出一辙的冷面,目光与表情都毫无波澜,从面色上,你根本无从得知他们在想什么。
但对夏至倾,夏济孝是慈祥的,尤其是他得知自己的侄女有过那样一番遭遇之后,他更是生出诸多怜惜之情。在晚上全家用餐后,与夏夫人闲话家常时,对自己的大嫂道:“倾儿也是要婚嫁的年纪了,待我禀明焕王爷,让王爷为倾儿指户好人家。”
夏夫人听了,忙应道:“那便有劳二叔了。”
夏济孝是个言出必行之人,话既已出口,便开始细心思量着,与焕王爷见面时,寻了个宽松的空儿,便提及了夏至倾之事。
焕王爷听着这前因后果,不由得心里一动,想起曾在耶龙亿身边见过的那女子,一个天狼族的统军,与一位汉人女子,这倒是与夏济孝口中之事颇符合。
“得空本王也去见见那女子,心下有数才能为她指派一位好夫婿。”焕王爷微微笑道。
“那便待哪日得空,王爷在暗处见一眼,女儿家面子薄,怕是不愿见生人面。”夏济孝忙应道。
焕王爷轻轻点头,这事儿便是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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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至倾自然是蒙在谷里,每日里照旧在二叔家的小花园里,荡秋千,看医书,与至善冬梅一道儿说话,竟是与在康平城里的日子毫无二致。
京都虽则繁华,夏至倾却也懒得出门去应看,左右这些繁华都与她无关,倒是平添喧闹,惹得内心不安静。
焕王爷某日下了朝,难得空隙,便乘了轿撵,秘密往夏济孝府中去了。
彼时,夏至倾正在花园里赏着小荷塘里的荷花,她坐在凉亭的长木椅上,小脸放在椅背上,夏日烈光下,更显白皙通透,神色亦是我见犹怜。焕王爷在一边看着,可不正是耶龙亿身边那位女子吗?
现下天狼族战事正浓,耶龙亿在前线指挥作战,竟是连自己最心爱的女子也顾不得了。此时,这女子兜兜转转居然来到自己的面前,倒不知该如何安置她了。
夏至倾凝眸看了多久的荷花,焕王爷便是在暗处看了她多久,他总觉得这个女子将来于他,有很大的益处,此时定要将她稳在自己身边。
当夏济孝得知焕王爷有意将夏至倾纳入王府,吃了一惊,忙作揖道:“承蒙王爷错爱,卑职却实是不敢当,倾儿已非完璧之身,又怎能伺候王爷呢?”
“诶,本王只说将她纳入王府,还非得是侍妾不成?本王一见她便如故人,便认作异姓妹子吧,若她愿意,可在我的王府里常住,日后出嫁,也可如公主规格。”焕王爷微微笑道。
夏济孝听了,更为失色,忙叩谢道:“那卑职便待侄女谢过王爷,她此生能有此机缘,实是她的大幸。”
焕王爷听了哈哈一笑,“那便劳烦你与倾姑娘说了,择个吉日,本王与她相认。”
夏济孝听了忙点头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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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至倾听了这消息,并无特别开心,焕王爷再显赫,与自己何干?认作义妹?多么莫名其妙。
见自己的侄女并不热衷与焕王爷结交,夏济孝只得开解道:“既然焕王爷金口已开,我们断没有拒绝的道理,故而,倾儿这件事,你必须得应了。”
夏夫人也道:“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