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兰珠也在感叹时光,夏至倾倒不由愣了愣。
“若有一天我去世了,王后,我希望您能求大王,将我与耶龙宁葬在一起,生不能相守,死后总可以相随了罢……”
乌兰珠的话多得出奇,平日里没人与她谈心聊天,此番见了夏至倾,她便碎碎念念地说个不停起来。
夏至倾也便由着她,她越唠唠叨叨,她便越发觉得她过得凄惨。
乌兰珠兀自说了半天,见夏至倾一直不语,自嘲地一笑:“你现在很同情我罢?没关系,我也很同情自己,如此不幸福,如此放不开过去。”
“说起来,我对你起过杀心,你却以德报怨,若你当时将此事禀告了大王,他一定会杀了我罢?”
“然,我也并不感谢你,对我来说,如此行尸走肉般地活着,还不如让大王将我杀了呢。”
……
乌兰珠又唠叨了好一阵,见夏至倾始终不语,也便笑着叹息一声,“也罢,我便回了,好久未与人说过如此多的话,多谢你耐着性子听了,保重。”
乌兰珠说完,略施了施礼,便转身要离开。
“乌兰珠,”夏至倾却喊住她,轻声道:“若耶龙宁在天有灵,他定是希望你好好活着。”
夏至倾将“活着”两个字咬得很重,乌兰珠这种状态,她真怕她哪天想不开便自尽了。
乌兰珠看了一眼夏至倾,淡淡笑了一下,背影落落地走出了凝慈宫。
温言在交泰殿住着,她的衣物首饰等物件都还在偏殿的宫里放着,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回去将自己的东西收拾了拿过来,一旦耶龙诚离开皇宫时,并未有带走她的打算,那么她便还是要回偏殿的罢。
一连几日,温言都在为此事忧心着,却也不敢开口问耶龙诚会不会带她走,耶龙诚的脸总是没有表情的,看着就瘆人。
即便是夜夜都与耶龙诚肌肤相亲,温言却依旧是怕他,每次耶龙诚在她身上驰骋时,温言都是闭着眼睛的,她不敢与耶龙诚的目光相对,又羞又怕。
待第四晚,耶龙诚见温言仍旧闭着眼睛,便在温言身上停止动作,低头道:“睁开眼睛。”
温言便睁开眼睛,怯怯看着耶龙诚。
“你怕我?”耶龙诚淡淡问道。
这个节骨眼问这个,温言不知该如何回答,愈发窘了。
耶龙诚便不再说话,盯着温言的眼睛,一下一下撞击着她的身体,直到颠入高峰,耶龙诚伏在温言的身上,闷闷哼了一声。
当一切结束,床榻之上便再无半点声息。
“你在想什么?”耶龙诚终于忍不住问。
温言背着身穿好自己的贴身xiè_yī,摇了摇头,而后便轻轻躺下,闭上眼睛。
耶龙诚也便不再说话,默默躺下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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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过年,温言都没有与耶龙诚培养出亲密的关系,她在耶龙诚面前总是低着头,沉默。耶龙诚凝着眉看着温言,有时会故意在安静的殿内弄出声响,去吓一吓温言,但温言,虽然惊慌,却仍是不语。
耶龙诚也是个不善与人谈心交流的,这两个人便一直过着如此这般沉闷的日子。
过年的时候,皇宫里很热闹,除夕夜的晚宴,耶龙亿带着倾儿与勋儿坐在主位上,与朝中重臣一道用餐。
耶龙诚携着温言出席了晚宴,温言心内十分忐忑,因为自己的身份,原是上不得这么隆重的台面的,故而整个晚宴她都低着头。
在秋痕,知婉与紫嫣出来表演时,温言才抬起头,微微笑着看着自己昔日的姐妹,她倒是羡慕她们,起码不用提心吊胆地陪在男人身边。
勋儿已经会说简单的话了,汉语与天狼族语,他都运用纯熟,整个晚宴,他的注意力都在阿妈夏至倾的肚子上,因为阿爸告诉他,在阿妈肚子里有他的弟弟,勋儿便觉得神奇不已,匆匆吃了点东西,便是趴在倾儿身边,将自己的小脸贴在阿妈的肚子上,极其认真地听着。
耶龙亿见了,忍不住笑问道:“勋儿,你在做什么?”
勋儿睁着明亮的大眼睛,忙对阿爸做出一个“嘘”的手势,而后走到耶龙亿身边,附在耶龙亿的耳边轻声道:“弟弟睡着了,别吵到他了。”
耶龙亿便配合着点点头,而后赞扬道:“勋儿,你是一位好哥哥。”
倾儿看着这父子俩,眉眼都是笑意,真真觉得自己是被幸福包围着的女子。
科科葛在座下看的分明,暗自笑笑,也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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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结束,耶龙亿便陪着倾儿回了凝慈宫。
“再有一个时辰我便20岁了,耶龙亿,你看我老了没有?”梳洗完毕的倾儿坐在铜镜前,左右照着自己俏丽的容颜。
倾儿总是时不时地问些孩子气的话,引得耶龙亿发笑。
“放心,你若老了,我只会比你更老。”耶龙亿道。
倾儿便笑了,起身依偎进耶龙亿的怀里,伸手抚摸着他的脸,左右看了看,“可是你一点都不老。”
耶龙亿就势埋进倾儿的脖颈处闻了闻,“我不老也被憋老了。”
说起憋,耶龙亿真的是憋坏了,他起码有将近两个月没碰过倾儿了,她怀着身孕已然够辛苦,他实在不忍心再向她索取。
倾儿重新将耶龙亿的脸捧起来,一脸不忍地看着他,“今晚除夕,不然你便不再忍了吧。”
这话说得诱惑,一落入耶龙亿的耳朵里,他便觉自己的小腹升腾起蓬勃的yù_wàng,他低头便吻住倾儿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