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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灿烂,小风轻吹,拳来脚往,闪展腾挪,围观者静立,有车辆过来,行人不挪脚步只得停下。
吴小文与靳明早开打,身高相若谁也没有先机,两人说白了不会打架,靳明早最初以为吴小文不强壮,用不几下可轻松拿下,却不想,吴小文刚才笨手笨脚,此时完全不同,动作异常灵活,闪动之间,长长的手指在靳明早脸上划过,指甲如刀,殷虹的鲜血瞬间将靳明早半张脸染红。
靳明早脸面黑黢黢精瘦无肉,热血抹染顿时心恶,双拳捏实玩命几下进攻没用,退着身子咬牙“操你奶奶”把帆布皮带解了下来,没有皮带的裤子要掉,他一只手抓着裤子,一只手皮带抡圆了猛力抽打,帆布皮带前端有铁环,打在身上奇疼无比,吴小文连挨几下疼喊几声,刚刚抽得几下,吴小文吃痛反应很快,知道站远便是挨抽,看准皮带抡过去,猛然纵身紧紧地靠了上来。
吴小文紧紧靠住靳明早,全身力气早被皮带抽疼凝聚,眼对眼鼻息相闻怒骂:“你个狗日王八蛋老子要你命!猛然砸下来,靳装有何物,只怕有铁块真的要命,眼明手快低头猛抵吴小文下巴,头的带子中间穿过,两个人一下子脸对脸。
吴小文糍粑脸惨白无血色,靳明早黑脸半边血红,一个不带子,一个不愿意扔掉皮带成了贴身近战,一个抓着裤子拿着皮带甩拳乱打,带子另一只手抵挡进攻,手脚不便,谁也施展不开,而且,因为贴身近战手脚都快,谁也不敢慢一下,慢一下挨两下,嘴里骂着,扣,撕,扭,挠,掐十八般近身搏击,搏击中间极力护住档里,档里若是捱得一下重手,直接悲惨。
周围早围上很多人,在大家看来,两人打架可能自以为动作迅疾,实则有点娘们,扭扭捏捏抓抓扯扯没完没了。
张三说:“手虚脚实,手上虚晃脚下来几下,呵呵,早他妈倒了。”
李四说:“你懂个屁,上次老子打你没动脚,你咋输了。”
王二麻子说:“张三打架靠嘴,只要几耳光把嘴打肿,他就输了。”
张三说:“麻子,老子打不过李四打得过你,信不信来几下。”
世间最多是闲人,只要有热闹,很快会聚起看热闹众多闲人,涵洞桥上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人们看着,笑着,评论着大呼小叫,有的民工把烟杆含上,手里拿着火柴比着,并不把烟点着,动着眼珠歪头紧张地看着,这情景,仿佛看双人皮影戏般过瘾。
如此下去怎地收场,曹步清再也看不下去了,眼睛取下,前进帽朝后正声吼道:“靳明早,你给我退下,待某将其拿下!”
喊过三声靳明早脱身不带子脖颈缠绕,手脚只顾得打动,一人脚滑两人倒地,双方腾出手掌,更猛烈打斗狂风暴雨,虽是狂风暴雨,手上劲力有限其实难以受伤,曹步清待要上前伸手相助,傍观之人纷纷伸手拉住:“打得正好你不要伸手。”
曹步清明白,此时若要二人停手,除非得盆水猛然泼下,是此退身设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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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办公室里,此时刚刚把事情搞清楚,原来一场误会,王新得和张武成等,在吕长兴和张国平压制下,给人家华文厂的李卫国道了歉,因为谁也没有把那里打伤,大家笑着握手作罢,吕长兴表示歉意,专门叫高山山开车把李卫国送走,有工作过两天来做。
(后话:李卫国憋一口气回到华文厂以后,把事情讲了一下,激起华文厂一伙青年人的愤慨,从此华文厂,庆文厂两厂除了正常的工作关系以外,青年们之间有了敌意,两厂挨得很近,在以后岁月里年轻人之间当然少不了摩擦,群殴乱打。)
看着李卫国坐车里去,吕长兴对张武成骂道:“今天幸好没有伤人,伤人了小心我剥你的皮。”
张武成说道:“你就会管我,看看下面还不是在打。”吕长兴、张国平听了回头,涵洞桥显然打架热闹异常,大喊一声不知高低,急急赶下去,王新得一伙人跑得最快,要看看又是什么问题。
吕长兴边跑边对张国平说道:“老张,哥们昨晚上老实睡不着,整了一个噩梦,看看今天这样子,庆文厂要爆炸了!”
众人急促的脚步声,惊动了办公室旁边的资料室,资料室里是黄金萍等一伙女同志,大家本来在安静工作,对于外面的大喊大叫都没有往心里去,直到听见乱乱地脚步声向外跑去,才出门向外观望。
这是因为,这个新厂,来工作的人你在这里,他在那里,为了少走几步很多人练成了大嗓门,平时说话争论问题像吵架,早已经习惯,后来加上来了很多干活的民工,民工说话嗓门大得更是冲天,再加上过路的大嗓门山民吵闹声,因此一般情况下,听见有人大声喊叫简直连头都不会抬一下。
办公室地势比灯光球场高,比大涵洞更高,女同志们涌到门口仔细看着,都想知道是什么人在打架,黄金萍是最后一个出来的,她看见办公室的人们冲下去把两个打架的人分开了,两个人还气愤地不依不饶伸胳膊动腿,她的眼睛在其中一个人的身上定住了,那不是松山的小吴嘛。
黄金萍吃得一惊,走几步更近些看下去,果然不错,怎么回事!吴小文怎么在和别人打架,他在这里没有仇人啊,心里一紧,大叫一声:“小吴!”飞身往下跑。
黄金萍喊声惊人,跑动飞快,灯光球场几十阶石梯几乎飞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