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看书>仙侠修真>乌剑>二五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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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真正来下手的人也并没有太多,纵然人人都恨叛徒,单疾风却也曾与他们中的不少人同桌而饮过;但他还是像一只等待被食尽的裸鹅一般,不完整地暴露在空中,连一分毫冷笑都流露不出来了。<

这一刹那凌厉竟然有些可怜他。他望见他原来是睁着眼睛的,目中那一丝光亮,在注意到凌厉在看他的时候,就亮堂起来,狰狞起来。

来……来啊!动手啊!他还有声音,却干涸得像早已被抽空。

究竟你……为什么宁愿如此也要来?凌厉发现自己的声音也似干涸了。你明知闯来的后果……

哼,哼哼,你何不……去……去问……

他咳嗽起来,“扑”地一口血吐在地上,再也没有力气说话。凌厉手中的刀抬起,却不知如何下手。

凌厉,你来了。背后有别人的声音。他恍然一身大汗回头,认出是顾笑尘。

是方刚回来,教主便令我先到此处。你你呢?你可曾……

哼,你们两个还不动手?拓跋孤的声音已掩了过来。顾笑尘苦笑。

我躲了一早上,终于没躲过。他一把夺过凌厉手中的刀。我先来。

嘿……是单疾风冷笑。相煎……何太急啊……

你闭嘴!顾笑尘将那刀用力地竖起来。就凭你,有什么资格说别人?你仔细想想,我们几时曾对不起你过,可是你又做了些什么!你今天变成这个样子,谁也不会来同情你。可怜你。谁都要来唾骂你。说你一声活该,你自作自受!你莫以为自己这样很英雄,你只是个败类,便算下了地府,亦莫想再投个好胎!

你……你要动手便……便快,何必……

顾笑尘只瞧得单疾风唇齿之间的冷抽。他何尝不曾为了这昔日的伙伴心痛如绞,这一刀,终是割不下去。

你还不动手?拓跋孤的语调。似乎便要发作。

好,我动手!

顾笑尘动手,将短刀举高,刀尖向前,狠狠一推。

狠狠一推。

利刃穿透了单疾风的咽喉。

顾……

凌厉只及说出这么一个字。他突然觉得,换作是自己,恐怕也只能如此做。咽喉洞穿,单疾风头已垂下,未及闪完的狰狞面目,仍然这样留着。而这具已残缺不全的身体,却终于已没有了魂魄。

他便这样死了。

顾笑尘短刀未拔。啪的一声,早吃了拓跋孤一掌。他虽未用全力,但这盛怒已是显见,待得上前检视,单疾风早已身亡。周遭看守之人虽惊诧,但竟亦都似松下口气一般,涌出阵汗来。

拓跋孤蓦地转回头来。“谁叫你杀死他的?”这七个字将吐未吐,顾笑尘负痛,捂着胸口只是看着他,拓跋孤这七个字,便终于还是未说。

谁也没叫他杀死他他也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单疾风会死在自己手里只是此刻,他只有这个选择。

他恨他,丝毫不比拓跋孤少;只是他也不能忍受他在自己面前受此凌迟之苦不如让我结束吧,既然你们谁都没有勇气违抗,就让我来违抗好了。

对视。他知道自己做错了,又做错了,所以,对视得早已不那么坚定。只是,拓跋孤终于还是没有说那七个字。

他说了另外七个字。

“把他送去朱雀洞。”

他莫名地又烦闷起来他原想要单疾风受十日十夜的苦楚才让他死,但不过一夜之间,自己尚未欣赏够他的惨呼与残状,他便归了西。想到此端他便一拳擂向桌面。如此太便宜他了!

只是他又能如何,想将他五马分尸,或是碎尸万段但“把他送去朱雀洞”七个字已说出口了,再回过头来做些什么,太小气了罢。

他只恨自己说得太快,如今却烦闷闷,不理会门外本是被他叫来的程方愈、凌厉与顾笑尘三人,竟一个人喝起酒来。

他还是不明白。到头来他还是不明白单疾风究竟为什么会如此恨自己?他原本觉得不必要知晓,只是单氏世家自他手中断绝了,世上再无名正言顺的青龙教左先锋。

他还依稀记得幼年时的单疾风,与他似乎也曾嬉戏打闹过。那时候的他,该是不恨我,亦不恨青龙教的吧。只是后来我与他全无任何来往,又会有什么事令得他如此?

他又灌下几杯酒去,脑中却想起了一个人来。

对了,还有一位教中的长老尚在这般往事,只能问他。

他离案而起,开口只看了看那苦苦等其召见的三人,道了句,等着。便自走了。

只留那三人面面相觑。程方愈苦笑了笑,道,教主便是这般。

拓跋孤便是这般招呼亦不打一个,便闯入那长老住所。

这剩下的一名长老姓卢。拓跋孤闯来时,他正站在窗边,好似在看着什么。

教主,你瞧。他先开口,指了指自家子里的一盆小花。天色暖了,这花颜色也好了些。

拓跋孤一时间,倒突然静下来,看着他。卢长老这般表现,好似他早已猜到了自己的来意。

果然那卢长老回过头来,道,老朽刚刚听人说单疾风已然伏诛教主,此事可确?

拓跋孤哼了一声。他死有余辜,本座尚嫌太便宜了他。

卢长老叹了口气,道,老朽亦是料想,单疾风一天不死,恐怕教主一天不会想到要来问起这段来龙去脉。

你的意思是你果然知道些什么?拓跋孤声调陡高,却又忽然嗤地一笑,沉声下去。不过本座并不关心太多只因无论有什么原因。他都合该受这凌迟之刑纵然他单氏一家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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