邸小莫原本以为这次自己必死无疑,却没想到杜啸只是象征性的教训她一番,便将她带回道观。
并且这次没有将邸小莫关进地宫,而是给邸小莫分配了一间干净明亮的卧房,并不再限制邸小莫的自由,这让邸小莫颇为不解,这杜啸又想搞什么阴谋?她可不相信杜啸会真的把她当做徒弟对待。
“为师虽然对你私自出逃,毁我阴器(指的是血缸),盗我丹药颇为气愤,但你短短数日,炼出魔心,为师也稍感欣慰,这次对你小惩一番,算是告诫,下次再违我意愿,定不轻饶!”杜啸当然不会真的把邸小莫当做徒弟,想他一介散修,要徒弟何用?自身强大才是根本。
...
宽敞漂亮的房间里,深紫色的檀木大床散发着淡淡的香味,雪白的罗曼纱帐在床上轻轻飘动,暗红色的红木桌子上有青瓷花瓶,瓶子里插着盛开的鲜花。
疑惑归疑惑,防备归防备,但对这房间的安排,邸小莫还是颇为享受。
杜啸走后,不胜酒力的丢丢摇摇晃晃顺着邸小莫的气味追了过来,邸小莫检查一番,见丢丢无恙,就迫不及待的进入了修炼状态。
她与杜啸的这次交手,让她知道了什么叫差距。空有一身蛮力,在修士面前犹如蝼蚁,卑微无力,难得目前应该没什么危险,正好抓紧时间修炼,第一步先引气入体,进入炼气期再说。
邸小莫双目垂帘,盘膝而坐,努力使自己静下心来。沉寂入定,心有杂念,我想思念时不受我主宰,心无杂念,我之天地由我控沉沦。全身放松,使受阻经脉得以通畅流动。缓缓吐纳,极力与自然相接,让呼吸深远绵长。
连续数天终于感到一股温热由丹田传来,邸小莫心中一动,这种感觉随之即逝,丹田又平淡如常,唯有血脉之中感觉微微膨胀,一股焦躁似在体内缠绕,纠结,挥之不去。
无奈只得重新来过,如此反反复复,一年时间转瞬即过,邸小莫体内依旧没有丝毫真气。即便资质再平庸不堪,好歹也有那么多丹药辅助,怎么就一点成效没有?
她从杜啸那里偷来的药丸哪能一次吃完,好在杜啸并没过多盘问,仿佛纵容了邸小莫一般,修炼这些时间,邸小莫隔些时间就吃下几粒,每次体内真气都是一闪而过,抓留不住。
这一年来,邸小莫可以轻松入定,甚至有了一丝神识领域,只是灵气始终不能进入丹田,这真是让人费解。
邸小莫正闭目沉思,一阵迫压感忽然扑盖而来。
邸小莫睁开双眼,只见杜啸迎面而立,盯着邸小莫轻叹一声,眉目之间毫不掩饰失望之情:“那么多丹药堆积,即使再遇笨也该有所顿悟,你却连修真之门都未找到!”
“徒儿迟钝,辜负师父栽培。”
“算了,为师此次前来主要是给你布置一个任务。”
邸小莫对杜啸心存戒备,自然不敢随便答应,却又不好拒绝,于是沉默不语。
杜啸等了片刻勃然一怒:“哼!你不用如此防备为师,为师也不会让你枉然送死!”随即杜啸语锋一转,相对平和一些说道:“去年与你花园赏月之人程昱,你是否还有印象?”
程昱?虽然只是浅薄的一面之缘,听到这个名字邸小莫心房仍然少跳一拍。
“现在程昱身处险境,他嫡亲兄长程风觊觎太子之位已久,这一年来部署策划已经完善,据我所知最近几日即将对程昱痛下杀手,为师不便参与凡人之事,最近时间你就代为师伴与程昱身侧,护其周全。”
这个任务委实超出邸小莫意料之外,也想不通杜啸与程昱何时走的这般亲近,既然是这个任务,肯定是要接下。
杜啸走后,邸小莫抱起丢丢直往太子府疾驰而去。
迈开步子邸小莫才发现自己竟疾驰如飞,身体感觉无比轻灵,自在,眼睛也比以前看的远了不少,清晰了不少,甚至耳力都比以前敏感多了,她可以听到很远距离的鸟鸣,虫语。看来这一年虽然真气未现,却也修为大增,邸小莫心情好了不少。
普天之下,除非修真者,一般凡人任你拳脚再好,也断然不是邸小莫的对手了。
太子程昱正一个人坐在鱼池边望着满池的金鱼发呆,邸小莫轻轻站在他的身后,他毫无察觉。
邸小莫看着眼前的这个少年,集千万宠爱于一身的他,皇家的他,身为太子的他,粉雕玉琢的他竟然要承受着莫大的痛苦。
邸小莫走至程昱身边与他并排而坐,程昱这才发现邸小莫,继而露出开心的笑容。
邸小莫依旧表情冷漠,怀里抱着丢丢,看往水池里畅游嬉戏的金鱼。鱼儿啊,你们是否也有不为人知的忧伤。
“你的猫好像又胖了。”
“是的,它跟我吃了不少的苦。”邸小莫摸了摸丢丢越发柔顺的毛发。
“你其实是幸运的,”程昱看了看邸小莫,目光有些落寞:“你最起码还有只猫永远不离不弃。”
“怎么,你身边那么多人服侍围绕,难道你还觉得孤单?”
“呵呵,如果我说我同你一样,我也只有一个朋友......”程昱顿了一下:“那个朋友就是你,你相信么?”
...
没有缘由,邸小莫心里微微一痛。
“虽然我贵为当今太子,虽然我父皇是当今皇上,可是真正与我知心的人又有几个?有人服侍,有人巴结奉承又有何用,都是表面,因我生有脚疾,母妃费劲脑汁让我当上太子,可你知道又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