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见冯小怜没有大碍,简单说了句:“没事你就起来吧。”
眼见狱卒起身将走,冯小怜楚楚道:“大哥,大哥,我脚疼得厉害,使不上劲,劳烦你扶我一把。”正说间,她更是将手伸出木栏外,轻轻勾住狱卒的胳膊。
年轻的狱卒将目光落在冯小怜白皙嫩滑的柔夷上,目不转睛。她想借力站起,抓着他粗壮的手臂一拉,却没有一丝效果。旋即,她把手搭在他的肩头,发力间却没抓稳,柔软的掌心有意无意间痒痒地划过他的胸口。
血气方刚的狱卒经这一激,不由狠狠咽了下口水。再抬头看冯小怜,只见她眼含桃花,两颊微红,娇喘兮兮。狱卒怎经得起这种诱惑,一时色迷心窍,伸出双手去扶跌坐在地上的美人。心痒难耐之下,忍不住撞着胆子在她手上摸了一把,“伤得严重吗?要不我进去给你揉揉。”狱卒的脸上露出一丝色迷迷的笑容。
此举让冯小怜厌恶无比,但她不动声色地将自己的不悦化作一抹娇羞,涩涩地抽回嫩手,低着头欲拒还迎道:“真的好疼,劳烦大哥进来帮我看看吧。”
“这就来,我这就来……”狱卒兴奋地笑着打开牢门走了进去。冯小怜扶着木栏歪歪地站着,见狱卒主动单膝蹲地,她轻轻抛出一个媚眼,勾魂浅笑着把一只脚抬起来落在狱卒的腿上。
狱卒舔了舔嘴唇,猴急地伸出脏手搓着冯小怜的脚踝。按摩了一会儿后他抬头望着冯小怜,只感觉她凄楚又迷离的目光仿佛隐隐约约在鼓舞着自己,于是一改前态,手渐渐地向上滑去,来回抚摸起那匀称纤细的美腿。
冯小怜看狱卒的目光集中在自己的腿上,之前脸上那笑意盈盈的表情顿时消失得干净,佳人的脸庞冷若冰霜,她斜眼看着狱卒,仿佛若有所思。
“怎么样,舒服吗?还疼不疼了?”狱卒突然用一种暧昧的语气,关切地问了句。
冯小怜于这一瞬间马上恢复笑意,微微向前倾了倾身,一只手摸着狱卒的肩膀:“大哥,经你这么一揉,果然好多了,真是辛苦你了。”她欲将腿收回,狱卒见状忙拉住她的脚踝。
“我再给你好好揉揉,这牢里阴冷阴冷的,可不能留下伤患啊。”狱卒也不好意思再看冯小怜,只是左手微微用力抓紧她的小脚,另一只手沿着眼前这尤物的小腿一直游离而上,舍不得就这样放开她。
冯小怜倒也不慌不乱,巧笑着娇嗔一声:“大哥——”
狱卒听得浑身一颤,身子骨由内到外都酥透了,冯小怜忙趁机脱身,但又主动伸手去将狱卒拉起,同时道:“大哥,这几天牢里好多人都被带走了,可是我却还留在这里。是不是等那些家眷都发配完,就该把我处死了啊!虽然我命苦,但是难得大哥不嫌弃我罪妇的身份,还请你跟我一句实话,我是不是要……”
狱卒不忍心听冯小怜继续说下去,但却面露难色,吞吞吐吐地打断了她:“你……你你……不要……不要乱想……”
冯小怜听不进去这话,撇过头佯装哭泣:“我一弱质女流也掌控不了自己的命运,我心里清楚,恐怕随王觉得我是个祸水,留不得我了。大哥,为什么我的命就这么苦啊!”
“不是的,你别乱想。”狱卒见到此情此景十分动容,他稍加踌躇,上前轻抚着冯小怜的背,安慰道:“你放心吧,没有人要处死你。其实……跟你透露个风声,宫里之前就传出话来,说随王有意要把你赏给陇西公李询。”
冯小怜眨着眼睛一愣,嘴上碎碎念着:“李询?李询、李询……”念着念着,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慌乱间冯小怜强迫自己稳定下情绪,而后急忙从衣服的夹层中掏出一个通透莹润的白玉手镯,她屈膝下跪双手高举头顶将那镯子奉上:“大哥,求你救贱妾一命吧!”
狱卒没想到冯小怜突然惊慌成这个样子,诧异地看着她问道:“这是怎么了?你可别这样,我只是个看守牢房的小兵,有些事根本……”
“大哥你先听我说。”冯小怜急不可耐地跪着向那狱卒脚边靠去,几乎已经贴到他的腿上。她的声音颤抖着,更带着哭腔:“贱妾所托绝非难事,我只求你替我给黄国公刘昉带个口信,让他来见我一面。大哥,求求你了,帮帮我吧。”
狱卒咬着嘴唇,一时犹豫不决。冯小怜见状一把将他握成拳头的手抓过来,把那白玉镯硬生生地往他手里塞。“这个镯子不值钱,只因是我娘的遗物我才偷偷带在身上,上面刻有我娘的名和一个‘怜’字。只要大哥将此物交给黄国公,再交代我的事,到时候黄国公一定会重重有赏,不会亏待你的。”冯小怜蹙眉凝望着眼前的男人,一张小脸似梨花带雨,惹人心生怜惜。
狱卒沉沉叹了口气,低头将那玉镯揣入怀中:“那我就尽力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