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亲王、王心武等人在青西北军中一直搜罗不到年羹尧谋反之罪证,本应追究失职之罪,但雍正念他们积极配合青西北军大破罗卜藏丹津叛军有功,将先前失职之罪与此战功相抵,无有赏罚。
王心武依旧准备回湖广做上一任总督。而荣亲王则协助颇为病重的允祥处理一些事务。
允祥病重,王心武恳请雍正准其逗留京师陪侍其左右,端茶递水,希望允祥的痨病能有所好转。雍正亦非不通情理之人,立准王心武所请。
李卫如今被调至闽浙做上一任总督,却是得知年羹尧被雍正囚禁之消息,立时从杭州赶至京城。犹恐雍正责骂,李卫自是先去往裕亲王府。一到裕亲王府,李卫方知允祥已患上痨病。
允祥不但是王心武的恩师,亦是李卫的半个师父。这个愣头青见王心武陪侍在侧,忙嗔怪王心武道:“心武兄弟,如此大事怎么也不知会咱老李一声?”
王心武道:“李大哥,有什么话待会再说,吵着王爷休息了。”
允祥知王心武与李卫也属至交,忙道:“你二人多i不见了,正可去一旁叙旧。我这里有皇上安排的御医,谅也无甚大碍。”
王心武知允祥此时需要休息,应道:“也好!王爷但凡有何需要,只管招呼。我与李大哥就在门外。”说完,拉着李卫出得房外。
允祥见王心武与李卫离去,又是一阵猛咳。
且说李卫摆起一副臭脸,望着王心武道:“王爷的事待会再找你算账。但年大哥的事,听说你有份参与,是也不是?”
王心武道:“年将军之事,非心武之力可成。”
李卫道:“咱老李也知道个大概。你可是在后方与岳仲麒配合劝降了咱少康大侄子的部众。斌儿那小子虽然不太地道,但你们也犯不着将他给弄死呀?”
王心武道:“李大哥,心武奉皇命只攻打年少康部。而且早已放过少将军一条生路。年斌遭遇岳仲麒,却是互不相让。我亦听说岳仲麒起先也并不想伤他xing命,但这小子手段歹毒,对劝降的士兵还手不留情。最终才招致杀身之祸的。”
李卫道:“好!就算这些都说得通。我且问你,年大哥对你如何?”
王心武立即作答道:“不错!对我却有一番恩情。”
“你明知老李我与年大哥有八拜之交,加之又对你有恩。皇上要取其xing命一事,为何不告诉老李?咱老李可以事先提醒。”李卫说得有些激动了,唾沫都喷到了王心武脸上。
王心武忙用袖角将脸上溅的唾沫星子抹去,然后道:“李大哥,年将军是聪明人,又岂会不知皇上早对他心存芥蒂?只是有时得意忘形,收不了手。如此,你又怎能说服得了?先前几个直谏官不是都被他杀了吗?再说,我深受皇恩,又岂能出卖皇上?职责所在,实在不能随心所yu。现在,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上疏皇上,要求赦免年将军死罪。”
李卫听完,甚觉有理,遂不再责怪王心武。但自己大字不识几个,不能像王心武、荣亲王他们一样,上书保全年羹尧xing命,唯有夜见雍正,劝说圣上放弃杀年羹尧的念头。李卫将自己的想法告诉王心武。
王心武即道:“我倒想与大家一起联络上书。只要有人起草,大家一起签字即可。”
李卫猛拍一下自己的脑袋,笑道:“是呀xing命。签名一定要算咱老李一个。”
就这样,王心武、荣亲王、李卫、裕亲王允祥、五阿哥弘昼包括即将被调至长沙驻防的岳仲麒都一起在一份求皇上对年羹尧网开一面的奏折上签字。
当雍正在朝堂之上,看着王心武手捧奏折说明意思后,脸se立时变得乌青。
倒是内务府总管高毋庸早已觉察气氛不对,立时自作主张道:“皇上cao劳过甚,今i且先退朝,有事明i再议!”
雍正朝高毋庸微微一笑,然后起身准备离开。
年希尧见王心武这样的宠臣上书亦遭雍正冷眼,转而将求救希望寄托于四阿哥弘历身上。
弘历已是雍正立储之最佳人选。有弘历相助,年羹尧说不定有救亦未可知。想到这里,年希尧唯有亲自前往弘历府上。
弘历似乎早料到年希尧会来似地。见年希尧前来,忙道:“弘历早料到年大人会来!”
年希尧见弘历现胸有成竹之状,忙道:“求四阿哥相助,救我兄弟xing命。”
弘历沉思一会儿,即道:“年大人,倒有一法可救年将军。只是此法尚险,犹恐祸及年大人。”
年希尧道:“究竟何法?请四阿哥明示!”
弘历道:“皇阿玛虽扳倒了八爷党,但一时却不能将他们囚禁。倘八皇叔他们暗结不轨,又想卷土重来,只怕对皇阿玛大大不利。年大人昔i也曾为户部官员。国库银两账册多经你之手。八皇叔他们可是有几笔糊涂账的。皇阿玛想彻查清楚此事。彻底将如今依然自在的几位皇叔绳之以法。若年大人有心救弟,不妨为皇阿玛提供些线索、证据,当是换年将军一条xing命。”
年希尧彻底明白了,这年纪不过二十的四阿哥显然比其父更为歹毒。如今,允禩他们早已没了势力,虽吃喝不愁,但却受人唾弃,皆生不如死。弘历居然能以年羹尧之xing命相胁,让自己再给允禩他们添霜加雪。
弘历见年希尧不语,忙道:“如今乃大势所趋。年大人,当i若非皇阿玛手下留情,连你亦被削去官职,逐出京城。现在旧事重提,年大人及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