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昱应道:“好吧,属下会稍加注意的,不过……你也不用太过期待我能马上就改了脾气。”
我哑然失笑:“先生放心,即使你永远不改,也没有任何问题。这点容人之量,我自度还是有的。”
对方忽然没了声音。
我扭头去看,程昱似乎已经神游物外了。
听了我刚才那么虚怀若谷的自白,他不仅没有感激涕零,竟然还心不在焉毫无表示?
我刚准备发火,他却幽幽叹道:“高祖之于韩信,也是这么说的罢?”
仿佛被一盆冷水当头浇下,我立刻明白了他刚才在思索什么了。
君臣相交之初,大多都推心置腹无话不谈,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和势力的壮大,这份信任会逐渐淡化,直到不复存在。至于当初永不相负的承诺,更是镜花水月,空中楼阁。丹书铁券都能否认,还有什么值得信任?
这个道理,早在上辈子我就明白。
我想大概很多人也都明白,只是……聪明的人大多不会公然说出来。
这是个无解的问题。
比共产主义还要缥缈难以捉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