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五年的夏天,全国各地的形势都很平安,连益州都连续半年不曾传来战报——除了交趾。(百度搜更新最快最稳定br>交趾,俗称交州,是天下十三州中最偏远最荒蛮的一个,秦代以来,名义上虽然大部分时间归属中原政府的统治,但实际上一直处于若即若离的状态,东汉桓灵期,更是一步步隐然成为世外之地,其地位大概类似于后来的朝鲜——我个人是这么认为的。
但是当我从国家档案馆里翻出来交州的资料后,我的认识却为之改观。即使到了灵帝中期,名臣朱儁还曾任交州刺史,后来的刺史贾琮更是政绩为天下十三州之最,这说明了即使在昏庸无道的桓灵二帝的末期,交趾依然掌握在大汉政府的手上。
只是后来便如风中柳絮,越来越不稳定:十来年之前,朱儁的长子朱符也就任刺史,却很悲催地被蛮夷所杀,下一位继任者张津则被不服管教的部将所杀,之后……各路诸侯已经公开反叛,刘协的政府数年之内多次迁都,天高皇帝远的交州便渐渐成了士燮一家人的掌中之物。
士燮字威彦,交州苍梧人,桓帝时父亲曾担任日南郡太守,自己则被举荐为茂才,长期担任交趾郡太守,现在已经是交州全州的主人,他的三位兄弟士壹、士x(左黄右有)、士武,分别担任合浦郡、苍梧郡、南海郡太守,剩余的几个小郡太守,也无一不是士家人的亲信心腹。
即使不看资料,我也知道士燮这个人物的存在,因为我有身后的历史与游戏功底,我知道在历史中,士燮一家盘踞交州二十余年,堪称不折不扣的土皇帝。
但我也知道这个地头蛇的实力也相当虚弱,远不如西汉前期的南越王赵佗,孙权随便派了两名文官就逼得他一家将地盘拱手相让。
于是我对赵范和金旋的行动并没有太过担心,只是为他们两人各自加封了一个定南将军、平南将军的虚衔,而后让荆州刺史张机做好后勤保障,也顺便让益州刺史邴原结合实际适当地予以配合。(百度搜更新最快最稳定br>几乎过了一个月之后,邴原在回信中称:“益、交之间山路险峻,大军不得通行,供给物资更甚。仅以栾晨率领本部人马,并同其妻部族,计约万余人,越岭而入交趾。”
几乎同时,祢衡和戏君的两份情报就都摆在了我的书房里:“栾晨进入交州之后,益州南部的居民,无论汉人还是蛮夷,无不喜极而泣欢天喜地载歌载舞,各地竟是连续庆祝了七八天……”
交州的局势在栾晨加入后愈发势如破竹,在这之后的三个月里,每隔十余日我就会收到数千里之外的战报——毕竟相隔太远,想要在第一时间掌握第一手信息实在太难。
难能可贵的是,从战报上来看,栾晨、赵范、金旋等人的行动极其顺利,竟然从来没有一次败绩——即使是小挫也没有!顺利得让多疑的我几乎要认为这三个人实在谎报军情了。
不过自有人替我验证。
都察院、兵部、军事院三个方面传来的密报都确认:交州的战争的确是一场一边倒的大胜。
这场战争从二月开始,截至七月时,荆州和益州的联军已经占领了交州的首府龙编县,除了地处越南的九真、日南两个小郡,其余五个大郡已经被全部攻克。
至于士燮,听说被以残忍著称的栾晨一锤子砸爆了脑袋。
交州的百姓比起益州,虽然文化水平略低了一些,但编起儿歌的速度也不遑多让,不过三个月的时间,栾霸王之歌便响彻了交趾七郡。
“身长过一丈,方面阔鼻梁,
龙马胯下驰,斧锤双肩扛,
duangduang砸下去,铁头也要伤。
饿时吃人肉,渴时饮血浆,
青眼射雷电,赤口吞海江。
肉掌杀熊豹,铁肘断蛇蟒。
横行十三州,谁人可抵挡?
妇孺不敢泣,青壮奔欲狂,
欲问这是谁,他叫栾霸王!”
我看着都察院送来的这首魔幻与现实相结合的打油诗,摇头苦笑不已(——请默认这个时代是可以写得出duang字的)。
原本按照贾诩的意见,我是要将这柄血淋淋的屠刀收回洛阳,但现在交州刚刚收复,他似乎又有了暂驻地方的理由和价值。
在一场大朝会上,我与朝廷的重臣们经过反复的协商与讨论,决定令赵范和金旋返回原来的辖地等候封赏,至于杀得兴起的栾晨则继续留驻交州,并且就任苍梧太守;同时派遣兵部总务司王启(王烈长子)担任新中华第一任交州刺史,兼管南海郡,兵部军备司曹平(曹操从子,即曹安民)为副,兼管交趾郡,交州的治所则从原来偏西的交趾郡龙编县(前世越南首都河内附近)向东迁至南海郡的番禺县(前世广东省广州市附近),紧邻扬州南部地区。
朝会之后,我又将王启和曹平留了下来,说不得又是耳提面命一番。
谈话的内容无非是“你们虽然年轻,但都沉稳持重,交州虽然遥远,但也要尽心竭力造福一方”,并且着重强调了两点。
一是交州的财政税赋三年之内全归州政府自由使用,每年只向中央报一份明细并经过审核即可,交州务必将税赋花在发展地方经济之上。
二是短期内不必扩充军队,只要保证有三五万足以维持地方治安的规模即可,将来对扬州发动战争时交州方向不必出兵,只要能够据城自卫,不被刘协攻破番禺就算完成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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