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肖占奎从炮队镜中看见十几个浑身上下都在熊熊燃烧的火人从岳家公馆对面的那片平房里冲出来的时候,身上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
眼前的这种景象,肖占奎只有在自己的噩梦中才见到过。
十几个从那排平房里冲出来的火人先是摇摇晃晃的朝着岳家公馆的大门走了过来,但随着他们身上的火焰越烧越旺,这些火人的脚步也愈发步履蹒跚,直到最后停在原地,渐渐在烈焰中萎缩、熔化,最终变成了一坨粘在地面上的焦黑物体。
而站在岳家公馆围墙后面看到这一幕的肖占奎和十几个虎吼堂的兄弟则全都弯着腰,扶着院墙将今天一整天所有吃过的食物一股脑的从胃里吐了出来。
就在肖占奎和手下的弟兄们正吐得昏天黑地的时候,段北山不知道什么时候带着几名他手下的巡警从岳家老宅赶到了岳家公馆的正门。
几步走到肖占奎面前,段北山颇有些幸灾乐祸的笑着说道,“呦呵!肖副堂主,您老这演的是哪一出啊?”
“你!.........”肖占奎刚张嘴说出一个‘你’字,就感觉胃里又是一阵翻江倒海,赶紧将头扭向一边。但是这次只是干呕了半天,却再也吐不出来什么了。
“哎!我说肖副堂主,您这又是何苦呢?明知道自己不是这块料,却硬是要充好汉!我看您老还是稳稳当当的继续混你的青帮,说不定哪天老天爷开了眼,您还能弄个堂主什么的干干!”段北山看到肖占奎呕的说不出话来,更是站在一边得理不饶人的说着风凉话。
本来段北山还打算再多奚落肖占奎一会,不想此时却突然看到岳老爷子和岳玲珑父女俩人从院中的那栋小洋楼里面走了出来。段北山的脸上立刻换上了一副谄媚的笑容,一溜小跑的朝着岳家父女迎了上去。
“岳老先生,玲珑小姐,让两位受惊了!那些进攻岳家老宅的鬼子已经全都被我消灭掉了,一个也没给他们跑掉!刚才卑职听到岳家公馆正门这边的枪声还没有停息,就立刻带人赶过来看看肖副堂主他们是不是需要支援。”段北山一边朝岳家父女恭声汇报着自己辉煌的战果,一边挑衅似的用眼角的余光朝肖占奎所在的方向瞥了一眼。
“切!被你消灭的?要不是学长在岳家老宅后面的那片树林里忙了整整一个上午,我才不信你能像现在说的这么轻松。”岳玲珑听到段北山的话,不削的撇了撇嘴。
自从当初在德大牛肉庄里段北山要抓孙不易开始,岳玲珑就觉得这个长得獐头鼠目的男人特别让人讨厌,怎么看怎么不顺眼。所以这阵子段北山在岳家公馆外面值守的时候,岳玲珑可没少给这位段大巡长难堪。
段北山闻言老脸不禁一红。虽然岳玲珑说话确实有些口无遮拦快言快语,但她所讲的也的确是实情。要没有孙不易在树林中巧妙布置的那些s型弹跳地雷的帮助,自己虽说仍然能够挫败那些鬼子的进攻,但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赢的如此轻松。
看了看低头嘿嘿讪笑的段北山,岳老爷子瞪了一眼站在自己身旁的岳玲珑,沉声说道,“玲珑,你这是怎么和段巡长说话呢?不易贤侄的能力自然是人所共知,但俗话说一个好汉还得三个帮呢!段巡长和肖副堂主今晚既是帮了不易贤侄的忙,同时也是保卫岳家公馆的有功之臣!言语之中切不可妄言造次!”
岳玲珑听到岳老爷子的这番话虽然不再吭声,但却颇有些不服气的撅了撅小嘴。段北山见状生怕岳玲珑抹不开面子,赶紧接过岳老爷子的话茬说道,“玲珑小姐说的其实也是实情。说句心里话,今天晚上进攻岳家老宅的鬼子人数可真是不少,我估摸着怎么也得有两百出头的样子!要不是老板在树林中的巧妙布置,今晚这一战只怕绝对会是一场恶战!”
“马屁精!”吐的已经没什么可吐的肖占奎刚刚走到岳家父女近旁,听到段北山的话,肖占奎鄙夷的看了一眼一脸谄媚的段北山,在心里暗暗骂道。
随后肖占奎面色一整,朝岳家父女抱了抱拳,恭声说道,“岳老先生,玲珑小姐,那些攻击岳家公馆正门的鬼子已经全都被我送到阎王那里报道去了!无一漏网!”
“好!今晚两位都是劳苦功高!打扫战场的事情就交给下面的人去做,老夫刚才已经在宅内备好了酒菜,为两位庆功!”岳老爷子一边朗声大笑,一边用双手分别拉住段北山和肖占奎二人,“咱们边喝边聊,坐等天明,估计到那时不易贤侄也应该能从工厂返回我这公馆里啦!”
岳家老宅围墙外侧,两台在车头前面各装有一块一人多高的长方形钢板的欧宝闪电卡车正忙着将树林外面一片横七竖八的尸体推到一起。
这些尸体当然就是刚才冲出树林的那八十多名日本浪人。虽然他们侥幸避开了树林里埋设的42通用机枪每分钟1500发的射速。在不到五分钟的时间里,所有冲出树林的日本浪人就全部都被42通用机枪凶猛的火力打成了筛子,无一例外。
在树林外那座越堆越高的尸山顶部,被42通用机枪的子弹打飞了半边头盖骨的野村熊本正躺在上面,用死鱼一般的眼睛呆呆的直视着漆黑的夜空。
至于岳家公馆正门外的战场,则全部在由孙不易手下的克隆士兵负责清理。毕竟那些被烧成一团焦黑的物体太过考验普通人的神经,肖占奎手下那些虎吼堂的兄弟实在有些承受不住。
十几名从岳家公馆大门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