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宝贝女儿岳玲珑昨天回到家中,自己的一颗心才算是落了地。上回虎吼堂的肖占奎来要账时,自己就担心他早晚会对玲珑不利。
可一来自己知道,玲珑那孩子喜欢上学;二来自己也不想告诉玲珑荣康钱庄如今的窘境,所以也就任由她继续在学校里住宿。
自己只是一再叮嘱她不要独自外出。只要不出校门,料那肖占奎也不敢进到学校里面去绑人。
昨天玲珑突然从学校回来,和自己说起路上的遭遇,追问自己是不是钱庄上出了什么变故。
无奈之下,自己只好将荣康钱庄如今的窘境和盘托出,并且告诉玲珑,从今ri起便不要再回学校上课,就此安心待在家中便好。
谁成想女儿无论如何也不答应,理由竟是因为曾经许诺,要请那个帮助她的同学孙不易吃饭。
真是女大不中留啊!岳君山看得出,自己这心气高傲的闺女哪是为了什么请客吃饭啊,这分明就是对那个叫孙不易的后生动了真情!
所以今天一大早,自己便安排司机去把孙不易从光华大学里面接出来,请到家中吃个便饭。
如此这般,既是为了答谢那个叫孙不易的后生帮助玲珑的情意,同时也是想借此机会看看这后生的为人如何。
如果只是个泛泛之辈,自然就此别过,断不能让玲珑再和他交往。但如果确实不错,自己便要好好考验考验这个后生了。
荣康钱庄熬不住多久了,等到荣康钱庄倒闭之ri,也就是自己身死之时。原本自己对女儿已经早有安排,就是送她回江苏老家,远离这是非之地。
可如今既然玲珑心里有了人,那自己这个当父亲的,就用剩下的这点时间帮她看看,这个后生值不值得她托付终身。
毕竟自己也算在江湖上摸爬滚打一辈子了。别的能耐不敢说,但这点识人之明还是有的!
打第一眼看见这个叫孙不易的少年,岳君山便感觉这个少年和以往自己见过的任何人都不一样。
自信却不骄傲,从容却不失礼仪。举手投足之间,竟隐隐有卷动风雷之势!
岳君山简直有点不敢相信,这个少年真是自己女儿的同学?一个初出茅庐的年轻后生?要知道自己的女儿和这个少年相比,就像个懵懂的孩子。
而在之后的交谈中,这少年愈发让岳君山心折!无论是对当下的时局还是上海的金融,这少年都极有见地,而且更为难得的是,其见解大都颇有独到之处。就是自己这样的老江湖听闻,也不免有耳目一新之感。
此外对于一些杂闻轶事,这少年更是博闻强记,无有不知。
‘此子不凡!’这便是岳君山一番试探之后,给孙不易下的结论,唯一的结论!
“不易贤侄,我与你聊的甚是投缘。若是你不介意,便在我这里小住几ri,咱们秉烛夜谈,岂不快哉?”岳君山手捻须髯,朗声长笑。
“长者赐,不敢辞。不过小子却也不能无功受禄。”孙不易闻言长身而起,向岳君山微微颔首致意,“岳伯父是开钱庄的,且那ri又有人想劫持令嫒,我猜莫非是伯父在生意上遇到了什么麻烦?”
“一言难尽啊!我也不瞒贤侄你,眼下钱庄确实是在资金的周转上出了一些问题。不过贤侄放心,我这荣康钱庄还撑得住!”岳君山脸上看不出什么变化,但嘴角却隐隐露出一丝苦涩。
“这是自然!伯父鏖战商场多年,就算有些波折,也不过是癣疥之疾,不足为患!只是小子却还是想尽一份心意,恳请伯父万勿推辞。”
“哈哈哈哈!好!既然贤侄都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老夫也不好太过矫情。贤侄想要如何助老夫一臂之力呢?”
岳君山的脸上满是笑容,不过心里却并未在意。毕竟孙不易在自己眼中还是个孩子,能有这份心意便已是难得的很了。
“既然伯父是在资金周转上遇到了一点小麻烦,那么我就在伯父的钱庄里存上一笔款子。”孙不易轻描淡写的说道,“就先存一百万块大洋。”
一百万块大洋!那就合着等于是六十五万两白花花的银子啊!岳君山傻了!端着茶盏的手不住的颤抖,怎么也无法将茶盏送到嘴边。
孙不易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岳君山的失态一如自己的预料之内。那虎吼堂的人都来绑架你的家眷了,还能是一点微不足道的问题吗?不过孙不易并不说破,毕竟面子还是要给老爷子留足的。
昨天,岳玲珑请自己吃完饭结账的时候,自己就发现岳玲珑结账用的并不是法币,而是鹰洋。
看来如今在上海,虽然zfu从1935年开始就要求使用法币,但大洋因为其保值的特xing,仍旧占有着一定的市场。
在民国,被百姓亲切的称作‘大洋’的货币其实就是银元。‘大洋’也并非特指某一种银元,而是对诸如印有袁世凯头像的银元‘袁大头’、印有老鹰和蛇图案的墨西哥银元‘鹰洋’、以及写着光绪元宝字样的清末银元‘龙洋’的一种统称。
虽然大洋的种类有别,造型各异,但是每块大洋的重量一般都在0.72两左右(晚清的两,每两合37克),其含银量约为0.65两,所以购买力大体一致。
在同一个时间和同一个地方,拿一枚‘袁大头’去买东西,跟用一枚‘龙洋’或者一枚‘鹰洋’所能买到的东西并没有区别。
自己昨晚在和基地联系的时候,便特意询问了关于基地是否可以制造银元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