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无酒不成席!时间还早,咱们边吃边说。”孙不易先给大胡子和李有福各自倒了一杯酒之后,顺手也将自己手边的杯子斟满。
“成!学生娃,啊不!指挥官!你就带着我们干!我们十一连的弟兄都听你的!”大胡子毫不迟疑的举起酒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指挥官!要是没有你在装甲列车上的那些大夫帮忙,我连里受伤的弟兄还不知道能活下来几个!就冲这,我们连跟定你了!只要是打小鬼子,我李有福绝不含糊!”李有福说完,也同样举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既然如此,那我也就当仁不让,和两位老哥哥说说我心里的打算。你们都是带兵多年的人,要是我说的不对,可不许笑话我!”孙不易先是再次将两人面前的酒杯倒满,之后才缓缓说道,“鬼子这两天在我们手里没占到一点便宜,肯定心有不甘!不过就凭眼下鬼子在北平和天津的这点兵力,再加上昨天的损失,现在就想找我们报仇那简直是天方夜谭。”
“所以鬼子想来找麻烦,就只能先向北平增兵!而要增兵北平,其必经之地就是这里!”孙不易一边说,一边起身走到那副被挂在车厢中的巨型地图前,用手指重重的点在地图上标注着‘天津’的那个位置。
“眼下能快速增援北平并对我们构成威胁的鬼子援军只有两路。一路是驻扎在关外的日本关东军,他们只要沿着北宁铁路南下便可抵达天津火车东站。另一路则是驻扎在朝鲜的日军第二十师团,他们可以通过海运抵达天津,在塘沽港登陆之后再直扑北平!”
“塘沽港附近没有铁路,离天津市区又有百里之遥,我们鞭长莫及。但天津市内的设施则不然。这次我的计划是想从这列装甲列车上挑选一批精悍的士兵,组成一支敢死队!在天津近郊下车,待进入天津之后兵分两路,一路去天津火车东站,另一路去驻扎在天津市里的日本驻屯军司令部!给我们的客人备上一份厚礼!”
“指挥官!你就让我和胡子老哥各领一队人去!你就留在装甲列车上居中指挥!你放心,我们就是豁出命去,也一定给小鬼子来一下狠的!”李有福听完孙不易的话,立刻跃跃欲试,恨不得现在就下车混进天津城里去。“另外我也不怕你和胡子老哥笑话,咱当兵以前干过马匪,对这杀人越货、浑水摸鱼的勾当,是再熟悉不过了!”
“我也是这么个意思!别的不敢说,不过打从长城抗战那会儿开始,这敢死队我可是参加过好几次了!”大胡子摸了摸自己放在桌旁的那把大刀,沉声说道,“这次到了天津,我要用手里这把刀砍下一百个鬼子的脑袋,祭奠我手下那些阵亡弟兄们的在天之灵!”
“这次李老哥是一定要去的,因为进了天津城,咱们就得兵分两路。到时候去日本驻屯军司令部的那一队人就由李老哥你亲自带领。至于天津火车东站,就交给我了!”孙不易一边说一边重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至于老连长,你身上有伤,行动不便,就留在装甲列车里策应我和李老哥的行动!”
“也好!”大胡子踌躇了片刻,咬了咬牙沉声说道,“我这伤一时半刻还误不了事,但要是时间长了,到时候反倒成了累赘!我就留在装甲列车上给你们打接应,要是到了约定的时间你们没出来,我就带着装甲列车杀进天津城!”
“老连长,你要是生在古代,肯定就是张飞一般的猛将啊。哈哈哈!来!咱们干一杯,为了北平和天津的老百姓!为了那些殉国的弟兄!也为了咱们这些活着的人!干!”随着孙不易的话音,三只酒杯紧紧的靠在了一起。
1937年7月9日,深夜。
天津市郊十公里处,一百名被挑选出来的敢死队员正列队在铁路边。敢死队里的每一名士兵都在装甲列车上完成了换装,清一色的24型长柄手榴弹,除了几名身材高大的士兵肩扛‘希特勒电锯’之外,剩下的士兵人手一只44突击步枪,腰里还挎着一把被称作盒子炮的m1896自动手枪。
“弟兄们!从现在开始,你们就是敢死队里的一员了!”站在队列最前面的孙不易朝敢死队员们高声喊道,“我没有时间训练你们,或者交给你们更多的东西,所以我现在只要求你们时刻牢记一点,那就是保护自己的最好方式,就是杀死每一个对你有威胁的敌人!”
位于天津海光寺的日本驻屯军司令部里,华北驻屯军司令官田代皖一郎中将正颓然的座在办公桌后面那张靠椅上发愣,豆大的汗珠从他的脑门上缓缓滑落下来,但田代皖一郎对此却毫无觉察。
牟田口廉也那头蠢猪,满脑子里除了勋章就是女人,其他的什么也没有!田代皖一郎在心里暗暗咒骂着。这才一天的功夫,华北驻屯军步兵旅团第一步兵联队就被彻底打残,丰台的大本营如今也只剩下一推瓦砾。就连驻扎在天津东局子机场的临时飞行大队也让人家打得全军覆没!
幸亏自己见势不妙,便马上要求和二十九军谈判,总算是在今天早上和对方达成了口头协议。不过即便如此,自己在近卫内阁里的几个老朋友还是特意通知自己,香月清司中将很可能于近日赶赴天津,接替自己的职务。看来自己这个华北驻屯军司令官的职务也算是当到头了!
不过最让自己感到无法理解的是,二十九军是什么时候拥有了装甲列车和重炮的呢?就算二十九军真的一直藏着这样的重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