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曼老早就醒了。城显已经起身去做饭了。还是像往常一样。他做好饭之后并沒有叫醒伊曼。而是去洗衣服。拖地。把家里的一切都收拾的妥妥当当的。
伊曼洗刷完毕。与城显同坐一桌。
城显不住往伊曼碗里夹菜。还不住嘀咕道:“也不知道你以后的老公会不会做饭。你这么笨。又不可能做饭给他吃。”
城显越是显得体贴。伊曼的心里就越不是滋味。
然而城显就好像沒有看到她的反应一样。继续往她的碗里夹菜。直到她的碗里堆积地小山一般高了。他才意识到自己聪明一世。也沦落到了如此脑残的地步。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把伊曼的碗端过來。然后吃了一口……
此情此景。已经是四年之前的事情了。那时候伊曼才二十一岁。行为做事还是毫无章法。一直为城显夹菜。夹得满了。便毫不犹豫地吃掉一口。
她做过的那些事情常常让城显瞠目结舌。
可是现在角‘色’却忽然转变了。她曾经是多么的脑残。都尽数变成了今日的城显。
往事历历在目。苦痛忘不得。快乐又如何能够忘得了。
伊曼撂下了筷子。怎么城显所有的举动都会让她想到那些过去。她既然选择了要走。又怎么会被这些往事给束缚了。
可是。城显又把筷子递给了伊曼。“吃吧。不吃饱肚子。哪里來的力气生闷气。以后我又不能常常陪在你身边。你以为人人都能忍着你这臭脾气啊。”
这样一说。伊曼便來气了。她打落了城显递过來的筷子。“你又不是我老公。用得着管我这臭脾气啊。”
她一怒。城显也沒有心情了。他沒有和伊曼争吵。而是静静地离开了座位。
真沒意思。连个斗嘴的人都沒了。生活变得如同一潭死水。
不过。她又怕什么。这些年來她一直都是一个人。不是早就习惯了这种与寂寞作伴的感觉了么。
她把桌上的饭收拾了。又拉开厚重的窗帘。这才发觉外面晴的极好。
柔柔的光斜斜地照进來。一点也不含初冬的肃杀。只是不够暖。
伊曼有些惫懒。便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向了卧室。却发觉城显正在收拾东西。
她不解。便驻足看了会儿。这才发觉城显是在收拾衣服。心下一惊。难道他就这么迫不及待地要赶她走么。
一种凉薄慢慢浮向心头。整颗心都变得冰冷无比。
这就是所谓的一往情深么。还真是可笑。
她往城显那里走过去。身子仿佛一团棉‘花’。软的可怜。可是脚步偏偏却无比的沉重。无论如何都迈不开。
这大概是因为。她的潜意识里是根本便不愿离开城显的吧。
人的自以为是可以骗人。可是潜意识却骗不得自己。
“我……”
伊曼又开始吞吞吐吐了。
城显抬起來。看了伊曼一眼。“怎么了。”
伊曼迅速调整着自己的心神。可是她脸上的表情却早已出卖了自己。
一张煞白的脸。活生生就像是病了。
手足无力。话不连贯。无一不是反常的表现。
“我……我來吧。”
城显听到这句话之后。心头的失落更甚了。本來还是想着会有一点点的希望的。可是他是自作多情了。
他拒绝了伊曼。
“还是我自己來吧。”
伊曼抢先过去。“我來。既然我都要走了。怎么还让你给我收拾东西。”
城显一愣。以他的高智商立马便反应了过來。这傻丫头以为要走的是她呢。真脑残。
比起伊曼的快速反应。伊曼随后也愣了。她提起那些衣物。直白地问道:“要走的是我。你收拾衣服做什么。”
城显沒有做作。也沒有矫情。他也实话实说起來。
“你是一个‘女’孩子家。让你一个人走。我不放心。所以。我想了想。还是我走吧。”
伊曼心里一暖。可是嘴上却偏偏不承认。
“城显。我知道你是在可怜我。”
城显无比正经。“不是可怜。是补偿。”
随即他又补充道:“这些年我也沒有好好地去爱你。现在就算是一点补偿吧。”
伊曼忽然觉得眼睛里有些湿润。她特别不喜欢这种感觉。城显永远都知道她最听不得这些软话。所以才故意挑了这些话來说。
她把城显的衣服全部倒了出來。去收拾自己的。
她不想临走了。还带着这些让她不能定心的感觉。
城显止住了她的动作。却遭到了伊曼的一记白眼。
“该走的是我。你不欠我什么。也不需要补偿我。”
城显一点也沒有改变自己的立场。她的语气忽然温柔起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听话。把东西放下。”
伊曼看着城显的坚持。她有些生气。因而对着城显吼道。
“丫的。连这个你都要和我争。你到底还是不是男人。”
城显丝毫沒有脾气。“你说不是就不是吧。反正沒有你。是不是男人都已经不重要了。”
他的话有些淡淡的伤感。可是他再也说那些非要伊曼留下來的话。他终于把所有的自由都给了伊曼。可是伊曼怎么就觉得那么难过呢。
看來她还真是得了被虐妄想症了。
……
站台之外。城显去买水果了。伊曼看着他逐渐远去的背影。只觉得手中的行李越來越沉。
她用三年的时间学会了自我催眠。可是这一切的成熟在重新遇到城显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