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迷凉的眼睛由瞪得老大到眯了起来,那神色也由惊恐畏惧变成无法理解,她连挣扎一下都不曾,更不曾有任何反抗的细微苗头,这让周金宇的心情很好。
他静静地看着苏迷凉,苏迷凉也眼神迷蒙地望着他。
她这样冷静,让他心底生出疑惑来。
两三年未曾谋面,苏迷凉的小脸由高中时稍微带点婴儿肥的可爱,长成如今有些骨感的性感小美人,那健美的身躯生发出来的弹跳韧性,他已经在很多个深夜、惊骇地观察过很久,她那超出年龄的沉静,让他无端生出畏惧,他万分困惑地想,那个迷糊可爱的女孩子,怎么会一步步地长成如今这副全然让他无法想象的模样。
“你一定饿了,我现在把你嘴上的胶带撕下,你能不能保证不会发出求救的声音,你知道我现在很惊恐,稍微的刺激,我都可能崩溃的。”
周金宇缓慢地说着这么冷清威胁的话,听得苏迷凉一阵毛骨悚然。
这男生一贯都是嚣张骄傲的,如此毫不掩饰他的卑劣胆怯的本性,只能说明,他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他能不动声色地把她弄到这里来,这份心机已经足够让她心生警惕。
她点了一下头,表情很乖巧温顺,被捆绑成这副模样,她当然不会故意地刺激他。
周金宇再次申明了一下,冰冷的手指缓缓地碰到了她的面颊,顺着皮肤一点点抠起来胶带的边缘,那指尖冷硬得好像刀锋,扣得她的脸痛得好像破了片皮。
她知道待会儿会更痛,有些小畏惧地闭上眼,紧蹙的眉心显示她内心的脆弱。
“会有点痛,忍着点,别尖叫。”周金宇声音柔和。
苏迷凉点头,这东西让她憋闷得难受。
周金宇的指尖捻起一角,猛然用力,只听“刺啦”一声,苏迷凉瞬间痛得眼泪狂飙,不过她选择了紧咬牙关,然后唇部周围被胶带粘住的位置出现火辣的刺痛感,随之而来的是轻松自如的呼吸,苏迷凉大口地喘着气。
周金宇起身,探手拉过刚刚进来时手里提溜的塑料袋子,一阵窸窸窣窣之后,拿出一个汉堡包递到她的嘴边:
“吃点东西,你的状态不好。”
苏迷凉经过活动,身上出了很多汗,那种彻骨的凉意已经慢慢地散了,此刻确实是饿的不行,她吞咽了一下口水:“我渴,喂我喝口水。”
不用她解释,那嘶哑的声音听得她自己都吓了一跳,这样有气无力的声音是她发出的么?
这是她第一次开口说话,周金宇看她丝毫没有吵闹的意思,心底松了一口气,顺从地走开,给她倒水。
周金宇,你把我弄这里做什么?苏迷凉很想问的,可是,她此刻只能憋住这句话,做出一副被疾病打倒的虚弱模样。
周金宇回身,看着她那可怜巴巴的模样,抿抿唇没有出声,只是叹口气把水放在地面上,然后席地而坐,弯腰扶了她的肩膀,让她坐起来喝水。
“痛。”苏迷凉弱弱地发出一声低呼,木然的身体感觉出粗糙绳索紧紧勒住的刺痛,眼泪唰地就出来了,那绳索捆得太紧,刚刚持久的摩擦,皮肤肯定磨破了,此刻汗水一定随着动作粘到了伤口上,那种痛是火辣辣的刺痛,直入骨髓。
周金宇只是看着她的隐忍,她到现在连求饶哭诉一声都不曾,是做贼心虚而生的内疚,还是真的被他吓坏了?
苏迷凉绷紧了身体等着那股刺痛过去,然后就着周金宇手上的茶杯,开始喝水。
咕咚咕咚的声音,显示她的饥渴程度。
一杯水很快见了底,然后她的视线从水杯上移开。
周金宇放下水杯,把汉堡的包装袋撕开一些,送到她的唇边。
苏迷凉嗅着香甜纯正的奶油味儿,毫无形象地张口咬了一大口,食物在她嘴里艰难地翻了个个儿,那香甜的汉堡和雪刀鱼的味道,让她咀嚼的动作迟疑下来。
周金宇哑然地看着手里那个一下子少了小半个汉堡的牙齿半弧啃印,心里隐隐生出内疚,她该有多饿才会出现这副狼狈的样子!
几乎是囫囵吞枣一样咽下,苏迷凉主动去咬周金宇手里剩余的那些汉堡,周金宇回过神,黯然道:
“小迷糊,你有没有吃出熟悉的味道来?”
苏迷凉愣了一下,点头,眼圈有些微红地望着周金宇。
“这是你最喜欢吃的麦多家的雪刀鱼汉堡,幸好这家连锁店在各大城市都有,味道可有变化?”
周金宇的声音里带着遥远的回忆。
苏迷凉艰难地咽了下去:“没想到你还记得这些。”
“我怎么可能忘记?苏迷凉——你这女人到底有没有良心,我们相互喜欢了三年,在你的心里竟然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从我生日的那天开始,你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我曾经做的那些伤害你的事情,都是被你逼的。”
周金宇说着情绪就激动起来,愤愤然的模样好像他遭遇了背叛。
苏迷凉畏惧地垂了眸,并不接话,视线盯着他手里残余的汉堡。
周金宇有一瞬间觉得这个靠着他的臂弯坐着的女孩子,和三年前并没有什么变化,还是那个傻乎乎的胆小的跟屁虫。
可是,他很快就摇摇头清醒过来,他在苏迷凉手里受到的各种教训,足够让他心生警惕,她骨子里好像有种无法抗拒的魔力,总是在他认为稳操胜券的时候,给他致命一击,反败为胜,这一次他如果失手,就只有万劫不复了。
他把手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