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 一夜七次浪
余风激动兴奋之余,脑海之中却仍旧保留着一份清明,已经习惯了以比较坏的可能性来考虑问题的余风在自己的腿已经下意识地跨出去的同时闪电般地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头。
淡淡的血腥咸味和舌尖被咬破产生的瞬间刺痛的感觉让他头脑陡然间冷静了几分,隐晦地收回了刚刚踏出去半步的脚,安稳地坐在车厢前的踏板之上,背脊上却是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一阵清风吹拂而过,余风的背脊上顿时凉飕飕地,那股茫然那冲动的情绪如落潮一般瞬间滑落大半。
余风紧紧地抓着自己身上的皮甲,缓缓稳住了神,余风虽然激动,但经过这大半年的时间里的磨练,他早已不是当初那个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子了。
虽然这短短半个小时的接触中,沃京虽然有些怪里怪气的,却还算正常,拍拍马屁就能乐呵个不停,但余风却不清楚沃京跟刚铎到底是什么关系,当着沃京的面,对刚铎一句师傅叫出来,未必是件好事。
余风腿脚一动,虽然很快收了回去,但蹲在树上的刚铎感应何等灵敏,立马便是发现了余风的这个小动作,随即目光稍稍往沃京旁边一偏,便是到了余风,那一双不大的眼睛里明显闪烁着激动的光芒,面上略有些潮红之色,但整个表情却是还能保持着相对的平静。
刚铎见到余风的表现,眼神之中不由地露出了一抹赞许之色,那双暗红色的眼睛跟余风的目光对视着,满含笑意地轻轻点了点头,随即借着这点头的动作,双腿轻轻一蹬,从五米高的树杈上一个翻身,流畅而轻松地落在了地上,将他跟余风的小动作完美地掩饰了起来,随即朝着余风所在地马车这边走了过来。
刚铎这一点头,以及眼神之中的赞许之色含义颇多,但毫无疑问最重要的一点却是,刚铎显然是认出了余风,但却似乎并没有立刻与他相认的意思,余风心呼侥幸,心说幸亏刚才没有贸然行事,刚铎如此做,必然应该有其含义所在。
沃京跟余风同时偏头朝着刚铎的方向过去,自然是立马发现了蹲在树上的刚铎,心头也是颇为惊喜,对着恰好轻轻点了点头从树上翻落而下的刚铎毫不客气的骂道:“原来是你这个猥琐的家伙,他妈的,我就说这事情一准少不了你,你居然也好意思说我,话说你好歹那也是个战士,我只是个年老病残身衰体弱的智力型法师,你丫居然好意思说我躲在后面耍嘴皮子?让一个只是想热闹的残疾法师扛到前面去?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沃京理直气壮地从车厢踏板上站起了身来,指着朝他们走来的刚铎就是一阵叫嚷,竟是丝毫不怕刚铎会跟他翻脸一般,而且连余风听得忍俊不禁,心里也是一松,这沃京显然跟刚铎极为熟稔,居然连年老病残身衰体弱这句话都给说了出来,显然是跟刚铎并无什么顾忌,关系应该极为不错,余风坐在一旁忍着声偷笑了起来,背对着沃京倒是不愁被他发现。
本就只隔着五六米的距离,这说话的功夫,刚铎便是已经走到马车旁边,听得这话只是不屑地笑了笑,将两柄黄色的弯刀给收进了他那个具有空间属性的皮革口袋里面,一手打横撑在车厢的木板上,对沃京说道:
“切,得了吧,你以为我真不知道你这个老家伙为什么躲在这里不过去?你丫的当年一有打架的事情,就跟吃了药一样直往前冲,在我面前你还装什么装?”
沃京听得这话,一张青灰色的脸顿时有变绿的趋势,闷哼了一声,缺是无言以对,只能狠狠地瞪着刚铎那双暗红色的眼睛,眼神直往余风那里撇,那意思倒是明显得很:“这还有小辈外人在,不准拆老子台。”
刚铎却是装作没懂的模样,顺势装模作样地朝着余风了,随即打趣道:“咦,这是你家徒弟?怎么地连个护卫层次都给卡住了?”
沃京闻言撇了撇嘴,对刚铎说道:“我呸,你徒弟才会给护卫壁障卡住!这小子是我刚刚才碰见的,跟我哪有半个银币的关系?”
刚铎和余风同时感到有些无语,心说居然还真给你说准了,这还真就是我徒弟。
沃京说完又想起了什么,对刚铎说道:“这小子虽然不是我徒弟,但却跟我颇为投缘,你可不能乱来。”
刚铎眼珠子一转,闷哼一声,装作颇为不满的神情,低头打量了余风几眼,那恐怖而杂乱的槽牙张开来,有些不耐地对余风说道:“小子,既然你不是这老货的徒弟,就站到一边去,我有话跟他说。”
“是。”余风没有丝毫犹豫地点了点头,心里却是对沃京的好感不由地多了几分,刚铎的性格偏性比较嗜杀,平日里碰见不顺眼的,顺手宰了便是,像这样要两个人商量事情的时候,杀掉不相干的人,更是极为正常的事情,要不是余风恰好是刚铎唯一的徒弟,没有沃京这句话,只怕就极可能不明不白地就死了。
“里面那两个小女娃儿,也给我滚到一边去!”余风刚刚跟卡里莫多走出了一两步,刚铎便是毫不犹豫地将车厢内的戈薇和她的圆脸丫鬟给赶了出来。
戈薇自从知道了沃京的身份之后,便是一直心有惴惴,此刻见到刚铎这等可以跟沃京平起平坐又长得这么凶残的人物,哪敢说出半个不字,立马便是跟在余风身边,跑到了一旁的官道上去了,跟马车的距离隔着足足四五十米远。
待得余风和戈薇一共四人走到四五十米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