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吕詹走了进来,面色凝重。
“你不知道你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吗?”他坐在我身边,问道。
最近腹中总是隐隐作痛,甚至几次大痛得晕了过去,我已经感到不妙。
一年前吴嘉文手持东珠在我面前说的话的却句句在耳(插个话,发那章时是2011年8月,真滴是一年前诶),我记得的,只是后来见到栾大哥和纽姐,再后来又和奕辉生活在一块,不知道是不是心情忒好的原因,居然没有再腹痛,也就随它去了,可是,现在怎么又会疼痛起来,看着吕詹,我摇了摇头,连我自己都不相信的荒诞传奇的事,我不想让别人知道,也不能让别人知道。
“你腹下有异物,你不知道吗?”他眯过了眼。
“异物?不知道!”我回答道。
“你既不知道自己是先天性心脏错位,也不知道自己体内怎么会有莫名其妙的异物,你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说话有些怒意。
“我不是给你说过,我失忆了,什么也不记得了!”我不满地辩解道。
他看着我,眉头皱了皱,我感觉他是识破了我的谎言,对着他眸的眼就要被他逼得低垂下去,他却忽然温柔地替我捋了捋额前的头发,无奈又怜惜地叹道:“怎么会有像你这样稀哩糊涂的人?”
室内沉默了一会儿,虽然觉得这事对他没有什么影响,但仍是欺骗,我终归有些内疚。
“我会死吗?”我直接了当的问道。
他听后,眼神明显的一滞,向我解释道:“医生说,你体内的异物颇大,而且极有可能和身体的器官缠在一起,如果要强行取出,恐怕……”
“我会死吗?”他什么时候说话变得这么罗罗唆唆?我不想再听到这些无关紧要的话,于是再一次问道。
“我不会让你死的!”只听他马上硬声接话道。
能体会他焦急反应的缘由,我心下叹了一口气,面无表情的脸也微微舒缓下来。
“你不用担心,现在医疗技术还是不错的,上海也有很多不错的外科医生,”他看着我,正二八经的说道,不知道是不是在安慰我,“医生现在正在商量,看用什么办法安全些……”
他话说到这里,我却又有些神游了,外科医生?他说的是邱奕辉吗?这么说,负责给我治疗的人将是邱奕辉。说不出心中是什么感觉,我难以控制地将唇咬了起来。
“闻竹,不用担心,”回过神来,只听他又好声安慰我道,继而发现我的反应迟了半拍,又将眉拧了起来,微怒道:“你又走神了,在想什么?”
“我在想……何雨东怎么样了?”来到医院明明就是给他拿药的,现在不仅药没有送到,我反倒自己还住院了,担忧间,也自嘲地笑了起来,我竟然如此的没用。
“你自己都照顾不好,却总是在担心旁人。”
听过他的话,我心中惭愧。我担心何雨东,担心清河,担心扣儿,担心所有的人……甚至,也担心吕詹,那是因为,我生无所依,有人让我担心,或许能让我觉得我活着有意义一些。
“他没事吧?”我微微笑了笑,问道。
“你知道你睡了多久吗?”他转而言它,我不明所以,摇了摇头。
“三天,你足足睡了三天!”他不紧不慢地说道。
三天?我竟然昏迷了三天。
“三天已经足够发生很多事了,”他说着,眼里满含温存,知道我在等着他告诉我何雨东的情况,他也没有故意捉弄我,接着说道:“你放心,他烧已经退了,我已经送他安全回到何宅了。”
“嗯,那就好,”如果说此时对他没有感激的话,那是不可能的。
“还有吗?”看他露过悦色,我问道。
“第二天又有警察厅的人过来搜查,不过扑了个空,”他笑了起来,可我却心中紧得慌。
“吕詹,”我叫道,“你不要瞒我,我是不是又给你添麻烦了?”
他看出了我的担忧,说道:“没有,事情都处理好了。”
想来那些警察厅的人平时不看僧面看佛面,若是一般的事,也不会执意对那里进行搜查,可见这事非同小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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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十多天,我都在医院里躺着,微微挪动肚子便锥心的痛,一点也动弹不得,只得看一下报,从医生护士口中打听些消息,知道最近上海滩没有发生什么大事,也便相信何雨东真的没有事情,这才放心下来,至于说到胡编辑被杀害的事,我的确是顾不了那么多了,只要没有牵扯上何雨东,只要没有牵扯上我关心的人,便是好的。
身体终于好些了,一可以下地,我便迫不急待地去何家探望何雨东。以前听徐丽莹说过他家是书香世家,也是官宦世家,何伯伯不仅在学校任教,而且也在政界担任要职,去到他家一看,也颇为气派。前后两个院落,都种满了绿树红花,院子里绿油油的草坪,踩上去软软的,像厚厚的地毯,舒服极了。
同样是公馆,同样的是精美修葺,但这里不同于吕公馆的森然阴冷,何家给人的感觉是温逊大方,很有亲和力。就连公馆里的下人,也不会像吕公馆中的那样谨慎苛刻。
我来到何宅,同开门的下人问候过后,她便径直带我上了二楼,仿佛何雨东已经有过嘱咐一般。
下人轻轻敲了敲门,里面一个女声应道:“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