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地一声枪响,我顿时感觉左胸剧痛,瞬间向后倒去,吕詹暴怒的脸色突然一滞,向我攻来的手回缩似乎试图避开我,但进攻力道太猛,已是来不及,一掌击在我肩上,我身子受力,跃离地面,他脸色大变,慌忙地伸出另一只手来欲拉住我,我却早已飞出数米。
“咚”地一声落在地上,只感觉自己五脏俱裂。看到吕詹朝这边冲了过来,我欲爬起来再战,却已无力气。再向吕詹身后看去,见雷衍对着我的枪还冒着青烟。
他们一直出生入死,配合还真是默契。我在心里想着。身上中枪,不能再战,也没法逃跑,看来我今日是命丧于此了。不过,能够死在心爱的人手上,这也算一种福气了。闭上眼,准备受死。
“嗖,嗖,嗖——”三支飞刀掠过耳边,我睁开眼睛,吕詹一个回旋转身避过飞刀。只感觉身子一轻被人从后面抱起,然后奔跑而去。意识慢慢流失,感觉自己被带上了车,听到发动车子的声音,路上很颠簸,似乎要把我的五脏六腑全部颠出来一般,伤口剧痛,似乎要将我整个身子都撕裂开来。
迷蒙中,我听到一个人一直在我耳边说着鼓励的话。
“闻竹,坚持住。”
“坚持,别睡觉。”
“孩子,你要挺住啊。”
“马上就到了。”
……
同样的一个人,又发出了不同的声音。
“医生?医生在哪里?”
“救不活她,你们谁也别想活!”
……
“失血太多?”
“救不活?”
……
“医生,救救你求求他。”
“抽我的血,我的和他的血型是一样的。”
……
“浅小姐,饭来了,快趁热吃吧。”苏妈提着饭菜进来,将三盘四碟放在病床边的桌子上说道。
“苏妈,你这两天做的菜太好吃了,我肚子早饿了,正想着你怎么还不送饭来呢?”我撒娇般地对苏妈说道,接过她向我递过来的碗。
“今天准备得晚了,让小姐等得久了。” 苏妈是乡下老妈子,是个老实人,说话谦卑,态度恭敬,但人年纪大了,手脚不麻利。
“苏妈,你才两三天功夫,做出的菜怎么就突然这么好吃呢?”我夹起一口菜来就迫不急待地吃了起来。
“小姐是这几天身体大好了,心情也好了,所以吃什么都好吃了。”
“看来您是喜欢留一手。”我说道,心下却难受起来。身体的伤是好多了,但上心上的伤恐怕是再难治愈了。
“哪有……我炒菜一直……一直都这个样子的。”听我打趣她,苏妈有些说不好意思的回答道。
“苏妈,你上次说你家住梅山村,梅山村应该离这里不远吧?”
“不远,就五里路。”
“是出门右拐吗?”
“不是,是左拐。”
“哦,那你每天是从家里做了菜然后直接回来医院。”
“嗯,”苏妈点了点头,然后回答道:“是的。”
“哦。”
“小姐,如果没有什么吩咐,我先回去了,家里还有活要做。”
“好的,谢谢你了,苏妈。”
那日受伤醒来,我便在这家不大不小的医院中,照顾我饮食起居的便是这位苏妈。苏妈告诉我,她是附近梅山村的村民,因要补贴家用,便时常来镇上找些杂活做,那日有人叫住她,让她负责照顾重伤昏迷中的我,于是给了她些钱便走了。她手脚粗糙,穿着简陋,也不善言辞,应该是个真真切切的乡下老妇。但是,我却不得不防。
伤好了不少,我可以下床活动了。这日,一直放在我心上的事情,是不能再拖了。我悄悄跟在苏妈后面,看她究竟瞒着我的是什么事。
苏妈说她家是出门往左拐,但很多次看到她出门却往右拐,而且送饭来时也是从右边过来,不得不令我怀疑。照顾了我一天,都日落西山了,一个乡下老妇按理说是尽早回家,一般不会再到别处,但是她却没有直接回家,究竟是去哪里?我已经吃过太多次亏,现在必须小心以待。
“小姐,行行好,给点钱吧?”路经集市,一个乞丐挡在我面前伸手要钱。我没有闲功夫理他,绕过他就要往前继续跟上苏妈。
但这个乞丐似乎很是老道,我往左,他也往左,我往右,他也往右,低着头,恭着腰,做得很是卑微,但实质上就是强行索财。
“让开!”眼看着苏妈就要被满街的人流挡住,我不客气地对乞丐道。
“行行好,”大概从我声音里听出我不是善类,乞丐又乞求道,还微微将头抬了起来。
“啊——”他突然一声大叫,腿上一软向后跌去。我一看,见他半边脸都是坑坑洼洼的伤疤,面目狰狞恐怖,从来没有见过那么难看的面孔,我也吓了一跳。
“鬼啊——”他盯着我叫嚷着,那细长萎缩的眼洞里满是惊恐,跌坐于地,却手撑着地面颤颤退后。
“鬼,鬼——”他一直叫着,然后爬起来屁滚尿流地扒开人群跑开了去。
“鬼?你才是鬼呢!”大街上居然有人说我是鬼,让我十分不满。那人一脸全是伤疤,模样极是恐怖,幸亏此时还是白日,若是晚上见到,还真会认为自己见到鬼了呢!
如此折腾,再看向街道那边,哪里还有苏妈影子。我只得先回医院,改日再说。
第二日我继续跟踪她,这次谨慎,没有再跟丢。
她又是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和昨日一样,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