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文,”端着瓷杯,我瞄眼看着吴嘉文,有点撒娇地叫道,“我今天心情不错,要是没有重要的事,可不可以,让猫盹儿带我去逛逛?”我抬起眼,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他正看着今天的晨报,听到我如此说话,放下报纸盯看了我良久,刮了刮我的鼻子,笑道:“知道猫盹儿心情不好,你想带他出去走走散散心就直说嘛,我会支持你的!”
我顿时兴奋,跳起来仰着头闭着眼笑着嚷道:“嘉文,我爱死了!”突然之间,恨不得跳到他怀里腻上一番。
忽然,腰上一紧,一股清幽气息扑面而来,我睁开眼一看,吴嘉文的脸近在咫尺,只听一个轻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也爱你!”
我一声,大脑顿时空白,什么也不知道说,愣愣地只知道眨着眼睛。
“我们结婚吧!”只听他接着说道,那声音温暖如玉,温情绵绵。
听他这话,我整张脸顿时火辣辣发烫,想必通红一片,一路走来,和吴嘉文也算患难与共,不是没有想过要和他一辈子在一起,但此时经他这么直露地说出来,却令我突然之间心乱意麻,一时竟不知道如何回答。
“呵,周妈!”瞟眼看见周妈,我赶紧将吴嘉文推开,掩饰地捋了捋耳边的头发。
“周妈!”吴嘉文瞧见周妈,也叫了一声,声音略有些不满情绪。
“我出去了,一会儿就让猫盹儿过来接你!”他拿起椅背上的外衣,闷闷地扔下这句话,便出了门去。
看着他失望得无精打采的背影,我掩着嘴笑了起来。
“猫盹儿,快过来,这边有很多好看的呢!”我叫嚷着一边欣赏着泥人,一边招手叫着正在锁车的猫盹儿。
东坝一带不是商业繁华地带,不像南京路一带是专做有钱人生意,这里挨挨挤挤地小贩云集,大都卖些饰品小玩意,东西不算贵,但都非常别致,而且还有些杂耍表演,所以,这里吸引了很多闲暇玩乐的人们,人来人往,驻足游玩,热闹非凡,和猫盹儿一起来这里,也正是因为人多热闹,容易忘掉不开心的事情。
“这个东西挺不错,大婶,多少钱呐?”这是个带着水钻的蝴蝶结,我拿在手中,轻轻把玩着,挺精致的,“不错吧?”我递给猫盹儿,向他问道。
其实来了还有些后悔,因为此处大多是女孩子家才喜欢的发饰小饰品之列,于猫盹儿来说根本不感兴趣,但既然来了,那就玩得开心点,来这里也不是全没有好处的,至少这样子能让他觉得我不是刻意带他出来玩耍的。
“这个,”头发中夹着些许白发的大婶抬过头来看了看,说道,“这个有点贵,得给一个银元!”我掏出钱来,递给大婶,将发夹买下,笑盈盈地欣赏着别致的发夹转身欲走到其它小摊去。
猫盹儿在后面无奈的跟着,看样子很是憋闷。
我拉过他,道:“陪孜然姐出来就玩得开心点嘛!”
他才极不情愿地露出一个牙齿笑了笑。
“诶!我的钱,我的钱,你不能抢我的钱啊!”我正在旁边的小摊饶有兴趣地挑选着的饰物,突然听到几声叫喊,抬起头,是刚才卖蝴蝶发夹的大婶发出的,只见在四五个地痞流氓正围拢在她的小摊前,翻看着大婶装钱的小囊。
在推搡之间,小摊被四个流氓无情地重重掀倒,“你们!强盗!”那位大婶骂道。
“嘿!你说对了,我们就是强盗!”那个拿着钱袋数着钱的光头男子笑了两声说道,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看着散落在满地的饰品,大婶气急,又打不过他们,只得呜咽起来,发现阵阵抽泣声。
“看你新来的,不知道规矩,我告诉你,以后在这条街上卖东西,每周得孝敬爷二个银圆!”那男人伸出两个手指,霸道地说道。
“走!”说着挥了挥手,继而向我们这边走来。
我想,出门在外,还是少惹事生非的好,于是拉过猫盹儿想先避得远远的,等到这个摊子的摊主拿出钱来打发了那伙强盗,我再过来和老板讨价还价。
一拉住他的手,便发现他情绪有些不对劲。双手捏成拳头,紧紧地握着,牙齿也咬住了下唇,仔细一听,甚至还听到了“咯咯”的声音。
我皱着眉头看着他,心想,这孩子,看到以强凌弱,怕是又想到张伯了……
重重地拽过他,才将他拖到了边上,过了好一会儿,见那些盛气凌人的“强盗”离远后,我们才又回到那个小摊前。
“他们是什么人哪?”我一面若无其事地挑选着饰品,一面小声地询问道。
“唉!”瘦削的摊主叹了一口气,“他们是这条街的地头蛇,隔三岔五就会过来收保护费,”他说了两句,便不再出声。想是怕被人听到,惹来麻烦。
我“哦”了一声,便往前面走去。在心里也重重地唉了口气,瞟眼看了一下木头似的站在我身边的猫盹儿,他现在眉头舒展了不少,比刚才看起来轻松多了。
我一边拉着猫盹儿挑选小玩意,一边思量着怎么逗猫盹儿开心。在心里狠狠臭骂了自己一顿,怎么这么没有幽默细胞!
无意间,我转身看向后方,那几个地痞流氓,竟还在我后面忙着收取所谓的保护费,我看看身旁,停着一辆豪华轿车,而不远处一名贵妇正携着两个小姐打扮的年轻女孩挑选着好看的发饰,只听她们不时惊叹出声,赞着饰品好漂亮,又十分便宜,一眼就看出来准是大户人家,所以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