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刚回府的水穆容一进门就觉察出有丝不对劲,王府内外,下人跪了一地。
他冷眼扫过人群,拽出同样跪着,却低着头的武浩锋。
“告诉本王,怎么了?”
武浩锋咬紧牙关,撇过头不敢说话。水穆容一把推开他,他略微思索了一会,眼眸见闪过一次异样,他拂袖转身,不再理会所有人,直朝着自己的厢房的方向跑去。
看着他的背影,简伯暗叹不好,他拽过武浩锋轻声说道:“如果想活命,现在去傲王府,请王爷来。”
武浩锋不敢迟疑,他拔脚走夺出了门去。
后院里,水穆容愤愤的看着紧锁的房门,抬脚就欲踹,哪知,随后赶来的简伯立马跪在他脚下,阻止道:“王爷——”
“滚开。”
“王爷——”
“本王再说一遍,滚开。”他阴冷的口吻,让简伯瑟瑟发抖,简伯无奈的站起身,退到一旁。
“嘭!”房门被水穆容用力踹开了,空荡荡的厢房内没有半个人影,水穆容静静的环视扫一圈,他的拳头越握越紧,怒问道:“郡主呢?”
简伯带领一群下人齐齐跪下身,道:“王爷,刚刚小的去张罗别的事,回来时郡主就不见了。”他不敢直视水穆容的眼睛,因为只是弯下身,他也能清楚的感受到水穆容身上渐渐凝聚的杀气,简伯暗抽一口气,心中只求武浩锋尽快把琉傲唤来,不然只怕他们这一王府的人都不能活命。
走进房门,水穆容顺手抽出挂在木架上的寒剑,“铮——”这把剑跟随他南征北战十几载,剑出半鞘,就已经寒光琳琳的了,俯下身,水穆容都能清楚的嗅到那沁入剑身里香甜的血腥味。
他将剑更贴近鼻尖,贪婪的大口大口的呼吸着这个味道,闭上双眼,只觉得面前的骤然已经是千军万马,沙场的寒风夹杂尘土,呼啸过他的耳边,这是多么让人沉醉的一刻,一呼吸口腔中弥漫的都是让他迷恋的味道。
水穆容指尖缓缓触碰到木架后侧的一个银色面具,取下后,戴在脸上。
身侧的,铜镜里映出他半面寒意的瞳眸,半面俊美不凡的脸颊,半面银质的面具,看久了,镜中人嘴角点点上扬,他的笑猖狂不羁,震撼到的是整个屋子。
一滴妖冶的朱红映入他的瞳孔,波光摇曳,朱红色一点点融化去,水穆容闭上双眼,只再睁开之时,那双本黑色的眸子荡漾着的是一片深不见底的鲜红,他的发丝凌乱飞舞,猖狂着的是他妖冶的脸颊,和飞舞的衣角。
“哈哈哈哈——”他嘴角带着一丝轻蔑,右手用力拔除整一把寒剑,“嘭——”的一声随手将剑鞘丢到一旁。
冰冷的剑身上,映衬出的是他血色的双眸,那般妖娆的红,那般似火的yù_wàng,水穆容看痴了,他玩味着转过身,冷冷的打量着着屋子里每一个人。
“王爷”这幅模样的水穆容,简伯怎能忘记的,他原本以为自从郡主出现,他就不会再发病了,可没想到今日……
水穆容笑声戛然而止,他轻蔑的看着相互环抱着瑟瑟发抖下人们,欣赏着他们害怕恐惧的神情,甚至能清晰的听见汗珠顺着他们苍白的脸颊滚落在了地上,此时的下人们早已忘记逃跑,他们瞪大双眼,呆愣着看着不一样的“水穆容”。
水穆容很喜欢他们眼里的恐惧,那足以让他的笑的更是猖狂了,他玩味着提着剑,缓缓走近,一步,两步……
或许所有都不知道,“军神”穆王爷身染一种怪病,只当他情绪失控的时,他的双眼就会充斥着那种似血的鲜红色,此时的他,没有了自己,不会思考,只有杀戮才能满足他澎湃的心,他不再是众人崇拜的穆王爷,而是从地狱逃出来的修罗神,踏着一片开的妖冶的陀罗花路,沙场上这般模样的他可以单人杀出敌军千人包围,就连胯下之马都会被他身上散发的腥味吓得悲鸣嘶叫。
保护皇族声誉,也为了穆王爷的形象,这天下知道个秘密的,或许也是屈指可数吧。
此时的水穆容已经进入那种癫狂的幻觉之中,这也是为什么,每一次水穆容出征,琉傲也都会陪在他身边的原因,因为只有他会想到办法唤醒他,保全他。
简伯无力的闭上双眼,都过去八年过去了,为什么王爷您还是放不下呢?
寒剑出鞘,带来的是那独属于地狱的味道,它弥漫了整个屋子,简伯咬紧牙关,不避不躲,只求能赶在琉王爷来之前,再顶上一段时间。
水穆容举起剑,双眼腥红的,朝着简伯劈下。
“皇兄——”熟悉的紫色身影及时出现挡在了简伯身前,他看着眼前已然失控的水穆容,断然飞起一脚踢落他手中的寒剑。
失去剑的水穆容,身形有些恍惚,他站直身子,愤恨的朝着琉傲,扑了上去。
瞥了还在眼地上的愣愣未回神的简伯,琉傲呵斥,道:“还愣着干嘛,去书房把药拿来。”
“是——。”没想到才四年没用的药,又一次要取出来了,简伯摇晃着站起身,踉跄着跑出门去,几个下人也害怕着相互搀扶着站起身,躲了出去。
武浩锋只怕是真的没见过这副模样的水穆容,他还有些未回过神来,就看见琉傲便拽下床帐,将一头丢给他,道:“还不帮忙。”
“是。”
武浩锋不敢怠慢,两个人相互配合着挥动手中的床帐,失狂的水穆容,虽比平常更是难对付,奈何琉傲有经验了,他快速将床帐从水穆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