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辰舞整理着地上的狼藉,她握紧袖中的木匣子,有些出神,在竹屋呆了有些日子了,她好怀念那个温柔的美人爹爹,想着想着,手肘竟然不小心划过地面,触碰到滚烫的药汤。
“嘶!”她不免抽了一口凉气,如今的自己旧伤未好,又添新伤,望着那个红肿的水泡,她委屈的嘟起小嘴,呢喃道:“爹爹。”
这个让她心脏变的暖暖的称呼,让她将在眼眶中徘徊的泪水深深咽回了肚子里,她缓缓站起身,站直身子,从这一刻开始,她不再只是那个会拽着美人爹爹衣袍哭泣的小丫头,她该做坚强起来,哪里这里让她感到陌生,她也要变进去,庇护自己,还有庇护她在这里唯一的依赖——美人爹爹。
想到这里,水辰舞秀眉一立,她快速转身坐回到书案前,不再理会身上的伤痛,撑着精神研读那一本本书籍。
与此同时奔跑在其中的人群,打破了本应该安静的皇宫,众人端着一个个大木桶快速奔跑在水井与金銮殿的路上。
“快,金銮殿着火了。”
他们匆忙的身影,让本就心中不平静的琉傲更是焦虑不安,他望着那攒,莫名着起的火苗此时已经瞬间将金銮大殿给充斥的满是浓烟,一双剑气的眉不忍皱了起来,道:“这个火,起的太奇怪了。”
看着他焦虑的神情,洛无音凑到他耳边轻声问,道:“王爷,现在怎么办?”
琉傲环顾了一圈周围,朝臣虽都在这边没有敢离开的,可是他担心的是现在侍从,侍女却越来越多,只怕从御花园一路上过来,他们眼中早已经看见那些不该看见的。
一道寒光闪过,琉傲快速转过身,他顺着小径急速跑去,顺着两面的假山两面张望着,果不其然,距离御花园不远处的,一处假山石后,两个清甜的声音引起了他的注意。
“哎,我刚刚在御花园看见穆王爷了。”
“哎呀,我也看见了。”
停下脚步,他小心将身子掩在一处假山石后面,一双寒意的眸子透过山石,仔细打量着。
不远处,两个似乎年纪小点的侍女提着空木桶一边在井旁轻声谈论着,其中一个年级略大的侍女,小心张望了片刻周围,轻声说道:“是啊,我也看见,我还看见一群侍卫在抓他。”
“对啊,你没说我还没注意,我可是看见穆王爷的的眼睛是红的。”提着空桶的小侍女也立刻意识到这个方才困惑她半天的问题。
听她这么说,另一个侍女脑中忽然闪过一道冷光,她惊诧道:“我可听我爹爹说过,穆王爷有一次在王府门外也这样过啊,眼睛红红的,吓死人了。”
“别说,我也记得,那次我还在王府外看呢。”经过她这么提醒,她也马上反应道。
侍女皱起眉,她张望了片刻周围,将嘴凑到另一个侍女耳侧,嘀咕道:“实话告诉你,我有个远房亲戚在穆王府做工的,听说啊,那穆王爷一直都有这个病,这可是皇族的忌讳啊。”
“那这么说,穆王爷铁定不是太子了啊?”
说话的侍女,站直身影,不好气道:“穆王爷早就不是了,没人告诉你,五年前,他就说过不想当太子,本来以为他这样啊,和说书的里面说的一样,叫什么欲擒故纵呢。”
这样的话,很快激起听话人的兴趣,她连忙接道:“是啊,是啊,我可是听说那会子在朝堂上反对穆王爷的人,一夜之间都失踪了,就连家里人也被上面寻了个理由随便贬往哪里去了。”
“可不是,估计啊,穆王爷做的,看来,皇上心里啊,不管穆王爷再怎么样,那也是长子,是铁板订钉,是做太子的人。现在你看看,他不但在御花园癫狂失症,现在连金銮殿也烧起来了,只怕啊,这不仅仅是老天不想让穆王爷党太子,怕的是上面有人不想他做太子啊。”
女子敬畏的指了指天,另一个侍女立刻反应道什么,她惊诧的捂住嘴,道:“那照你这么说,肯定是有人想要皇位啊,你说会不会是——”
“嘘!”女子长吁一声,佯怒道:“你不要命了啊,在皇宫里说这些。”
话说到这个份上,穆王爷失力,最得意的是谁,每个人都一清二楚,古来都是立长为储,鲜有立幼的传统,恐怕这里面的深意,谁都看的明白。
她们的对话,或许在她们看来,只是茶余饭后一种消遣,却没想到,当着一句句话语,乘着风,飘进假山后,那抹紫衣男子的耳中,他袖袍下的拳头紧紧的攥了起来,他身上渐渐散发出的怒气,让经历过大风大浪的洛无音也倒吸了一口冷气。
“王爷?要不要我?”
琉傲垂下头,冷言道:“等等完事了,让朝臣都回去吧,本王去看看皇兄,还有记得做的干净点。”
“属下明白。”
洛无音一步踏了出去,两个侍女明显还没有回过神,她们望着不带那双冰冷的紫黑色双眸,“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哭喊道:“王爷饶命啊!王爷饶命啊!”
拉紧衣襟,琉傲带着一脸的冰霜,他撇过头转身快步离去,没走几步,只是当身后迸发出两声惨叫,划破了这片本就不安静的天空,他不自觉的停了下来,静静望着这片灰暗的天空,苦笑道:“这一局来的太快。”
与往常不同的御花园里,几十个侍卫手里举着利剑,小心翼翼的将蓝衣男子团团围住,他们虽然人数众多,可却没有一个人近的了他的身。
“啊!”男子不耐烦的尖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