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一动,与之一衣带水的顾家就不可能不动,收到了风声的顾城,第一时间找的便是自己的姨妈沈云初。
此时,沈云初已经联系了木槿,两人正坐在木槿位于一区别墅的家里,进行着一场深刻的谈话。
璀璨的水晶吊灯下,沈云初依旧挽着圆发髻,穿着暗绿色的军装套裙,肩章在一室通明中闪闪发亮,沉着脸坐在沙发上,看着她左手侧的木槿,言简意赅道:
“孩子打掉,冷枭不适合你,趁事情还没扩散开,我会施压让顾城的结婚报告尽早批下来。”
她已经不止一次的联系过木槿,木槿都推说在上班,不愿意出来见她,沈云初相当的恼火,只能亲自登门堵人。时间过去那么久,木槿的在一区的住址早已曝光,被自己的启蒙教官堵上了门,木槿再是如何不愿,也终究得从游戏仓中出来见客了。
她穿着冷枭送的那身欧根纱刺绣上衣配着细脚牛仔裤,拾缀的很得体,并不因为在自己家里便怠慢了沈云初。然而,当听到沈云初让她打掉孩子的话,木槿心中当下便不好了。
不管她是真有怀孕还是假怀孕,这样不闻不问,张口第一句话就要她打掉孩子,任凭任何一个有着正常心理的女人都受不了。况且沈云初知道孩子是冷枭的,木槿又不是被冷枭强迫,有了自己喜欢的男人的孩子,凭什么要她打掉?
木槿觉得沈云初这话有点儿疯,她微微拧了下眉头,心中的倔脾气上来了,也不解释自己是否真怀了孕,硬声道:
“不打,我也不会嫁给顾城。”
“木槿!”
闻言。沈云初气得从沙发上站起来冲着木槿咆哮,灯光反射出木槿身上的亮钻,晃得沈云初眼睛生疼。一时间,她只觉得心儿杆儿脾儿肺儿肾儿全都在疼。吼道:
“你就这么犯贱?为了几件衣服一辆豪车,把多年的骄傲都丢没了?那个清冷高傲的你,被狗吃了?”
“对,我从来就是贪慕虚荣的,这么多年,你都错看了我!!!”
木槿尖叫扬声,也从沙发上霍然起立。心情略微激动的看着沈云初,多年来的第一次与之顶嘴,看着沈云初眼中的不可置信与伤心,木槿自己心中有何曾好?沈云初定然觉得自己被背叛了。这些年,她虽然把木槿当成物件来雕琢,看着木槿一点点被刻画成自己理想中的样子,可是这年年岁岁中,她难道就么有付出过真心吗?
其实站在沈云初的教官立场。她不同意木槿与冷枭来往,要求木槿打掉冷枭的孩子,这也无可厚非。一直以来,她都觉得木槿可以做得更好,走得更远。在她的心目中,木槿的能力绝不仅仅屈就于一个游戏公司的开发人员。
这就如同父母养着子女一般的心情,自然希望子女成龙成凤,与冷枭这样的人在一起,木槿只会被越带越偏,绝不会越带越好。
如今的木槿,教沈云初很是失望,军人的风骨自从与冷枭交往后便日渐消逝,她一次又一次的给木槿机会回头,她以为凭着木槿的自制力,在她明确表示不可能接受冷枭与之在一起的态度之后,木槿就会适可而止,却原来真的不过是高看了这个姑娘,无论如何,沈云初都无法想象木槿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幸得木槿已经退役,若是还在服役,这般未婚生子,不服从上级命令,是会受到军纪处分的。
看着面前稍显激动,却依旧不掩冷清的木槿,沈云初从一开始话都说不出来的愤怒,渐渐得到平息,她那秋水一般的眼眸,一点点露出强硬,直至全然的无情,才是开口,放缓了声调,漠然道:
“木槿,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自己决定这个孩子要还是不要,顾城你嫁还是不嫁。”
尔后,沈云初抬手整了整身上的军装套裙,踩着女式军靴,深深的看了木槿一眼,眼中毫无眷念的离去,行至门口,停下步子,没有回头,冷声道:
“不要再让我失望,你今日得来的一切都不容易,军功与自由杀人密令得来的都不容易。”
语毕,沈云初头也不回的大步迈出了木槿的别墅,不留一丝转寰余地。待得沈云初的最后一丝气息消失在门口,木槿才是突然暴躁的一脚踹上沙发前方的咖啡色琉璃茶几,茶几上立即碎成两半,连带着上面的茶水,一应摔落在地摊上,足可见木槿现在虽然还是面无表情,心中是多么的烦闷了。
话言尽,不必说透,大家都是聪明人,说透了便十分没意思了。木槿身上的军功,是沈云初一笔一笔给她记录上去的,她的自由杀人密令,是沈云初上打点下周旋花费了不少心机给她办下来的,沈云初是她人生中第二位导师,沈云初在木槿心目中的地位,是与姑姑差不多的。
然而,今天为了一个莫须有的孩子,木槿第一次顶撞了沈云初,沈云初第一次撕破了那层温柔的伪装。有什么意思呢?把一切看得透彻了,也不过是沈云初利用她为木槿的付出,从而强迫木槿事事以她的思量为思量,她要用她的付出操纵着木槿,控制着木槿,甚至挟持着木槿。
说白了,沈云初就是在警告木槿,不打掉肚子里的孩子,不和顾城结婚,就要抹去木槿身上的军功,就要收回木槿身上的自由杀人密令!
她知道木槿骄傲的资本,除了姑姑给的500年内力,还有华夏军界的无上军功以及自由杀人密令,离了这些,木槿也不过是个任人鱼肉的小角色而已,东野川从与小池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