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
李卫东可是拥有万倍经验系统的男人。
修一次车,等于修一万次车。
开一次车,等于开一万次车。
能通不过考试?
“勇哥,修车和开车,老爹偷偷教过我。要不你就让我试试?”
牛勇皱皱眉头。
理论是一回事,实操是另外一回事。
开卡车这种事没有几个月的熟悉,压根上不了手。
不过,李卫东刚才帮车队赚了不少零件,不让人家试试,好像也不是那么回事。
他沉思片刻,点点头:“你还真有点你老爹的执拗劲。ъitv
咱车队有修理车间,也有训练场地。
如果你能顺利通过实操,我明天就带你去考试。”
李卫东:“当真?”
牛勇:“全轧钢厂的人都知道我老牛说话算数!”
李卫东站起身,就要去修理车间,却被牛勇拦下了。
“等等,实操的事儿等会再说,你先把水箱改造的办法,画成图纸。
车间的修理工估计搞不定,我这就找几个大师傅来帮忙。”
早日改造好水箱,就能早日多拉多载了,老牛已经迫不及待了。
对于这个请求,李卫东当然没有办法拒绝,取来一张草纸,拿着钢笔画了起来。
他画的图横平竖直,规格整齐,标注清晰,就像是后世用cad作出来的图。
牛萌看了一会,悄默默的溜了出去。
待李卫东画好图纸,她端了一搪瓷缸茶走了进来:“李卫东同志,请喝茶,刚才是我疏忽了,现在正式跟你道歉。”
李卫东见小姑娘一脸认真的样子,接过搪瓷缸子:“接受你的道歉!”
咦,缸子里的水颜色不大对,呈琥珀色。
喝上一口,甜丝丝的。
吆喝,放了蜂蜜!
小姑娘针不戳!
旁边的牛勇也看出来了,撇撇了嘴:“我也想喝。”
“自个儿去倒!”牛萌瞪眼攥拳,吓得牛勇脸上忙堆满笑容。
两人的这番交流,看得李卫东直乐。
这对兄妹还真是有趣。
牛振拿到图纸,喜得见牙不见眼,匆匆就往外跑,肥硕的工装裤腿拧成麻花。
李卫东则跟着牛萌一起向修理车间走去。
刚出办公室,他停下脚步,好奇的问道:“牛萌同志,你一个姑娘家家的,为什么要来车队。”
倒不是他看不起女同志。
这年代妇女同志能顶半边天,工厂里各个车间都有女同志,干起活来风风火火的,比男同志还要卖力。
只是跑大车这个行当太特殊了。
这年代跑大车需要两个司机同行,一个正司机,一个大助。
有时候路程远,需要在荒郊野外凑合一夜。
一个大姑娘,不太合适。
牛萌也知道他的顾虑,低下头小声说:“我吃的比较多,卡车司机挣得的多。”
吃的比较多?
李卫东斜睨牛萌。
一米6的大高个,身材消瘦,看上去也不像是很能吃的样子。
女同志的隐私,也不便于细问。
两人又闲聊一阵,李卫东也知道了牛萌是半年前加入车队的。
她师傅就是牛振,已经拿到了大助证。
车队有十六辆卡车,二十一位正式司机,三十多个大助。
修理工五名,调度员两名。
车队归属于后勤处管理,队长牛振是科级干部。
不过老爹曾说过,牛队长是部队退役后才加入车队的,不属于转业干部,那么他应该是以工代干的。
一路上牛萌都叽叽喳喳的,就像是一只快乐的小燕子。
她见李卫东似乎不太了解轧钢厂的情况,主动介绍了一遍。
轧钢厂前身是娄半城的大兴轧钢厂,解放后收归国营,跟几家小型工厂合并后成立了第三轧钢厂,属于厅局级单位。
厂区内有一条火车轨从东大门进入,横穿工厂,每天都有小火车把钢材原料运进来。
各种车间四五十个,每个车间工人从300人到500人不等。
设有车间主任、副主任、分工会主席等管理干部。
厂部机构齐全,内部设有后勤处、厂办,动力处、宣传科、物资科、保卫科等等。
工厂什么都自给自足,职工医院、子弟学校,学校从小学一年级到高中都有。
附属的单位有副食厂,工具厂,劳保厂,医院。
可以说从出生到死亡,轧钢厂能给你全包了。
轧钢厂两万多工人,加上工人家属估计能有七八万人,比得上一个小型城镇的人口了。
闲聊着,两人来到修理车间。
车间是一个单层瓦房,青砖墙上沾满黑色油污,在阳光的照射下撒发着五彩光华。
车间内光线昏暗,一进去就看到十几个忽明忽暗的红点围成一个圈。
红点中央,白色烟雾滚滚冒出,就跟寺庙里上香的香炉差不多。
李卫东瞪大了眼,还有人敢在厂里搞封建迷信?
眼睛逐渐使用昏暗环境,瞳孔逐渐收缩。
李卫东顿时一阵无语。ν
这哪里是香炉,分明是一群老司机围在一起唠嗑,
日照香炉生紫烟,一开就是一小天。
这年头开车的,都是老烟枪。
一来,司机工资高,能负担的起。
二来,开着车在路上行驶,精神高度集中,抽烟可以缓解紧张情绪。
……
老司机们之所会聚在这里,是听说李卫东刚进车队就要考驾照,都是来看稀奇的。
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