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的灯光下。
梁拉娣脸蛋儿嫣红,余韵未消,体贴的为李卫东整理衣服。
系好裤带,拉平衣角,就连领口也摆得整整齐齐。
“大兄弟,你就告诉姐嘛,你是怎么拿捏住了黄副厂长?”
昨天晚上,梁拉娣把腿拧得青紫,终于想明白了。
黄副厂长肯定是被李卫东抓住了把柄,才会如此听李卫东话。
而且这个把柄还很大,黄副厂长宁愿冒着被免职的危险,也不敢违抗。
李卫东哈哈一笑,“别人都说小寡妇最聪明,你自己想吧。”
“你,你欺负我!”梁拉娣跺了跺脚,嘟起了小嘴。
平日里以泼辣作风闻名的梁拉娣作出小女孩的作态,着实让李卫东看呆了。
李卫东把她拉到怀里,笑笑:“这些男人的事情,不是你该知道的。”
梁拉娣躺在李卫东的怀里你,泪眼婆娑,轻轻捶打着,哽咽道:“你就是个坏人,我陪你一晚上,反倒欠你四十斤棒子面。”
“好了,好了,别生气,那是咱事先约定好的,再说了,你不是也很快乐么?实话告诉你,我还是第一次彻夜作战。”李卫东打了一个哈欠。
梁拉娣鼻子皱了皱,嘟了嘟嘴,没有再继续闹下去。
再说了,不就是欠了四十斤棒子面么?
只要有四天功夫,就能还上了。
梁拉娣对自己的实力还是很自信的。
缓过神来,梁拉娣分开来,说道:“大兄弟,我不能在这儿陪你了,等会招待所值班的同志该醒了。”
“赶紧回去吧,我再睡个回笼觉。路上小心点,别被人发现了。”ν
李卫东打了一个哈欠,重新躺回到床上。
看着李卫东那嘚瑟的样子,梁拉娣心中一阵凄苦。
怎么就被他这么轻易的拿捏住了呢?
出了门,蹑手蹑脚的出了房间,走下楼梯,往值班室里探了探头。
那个值班的女同志依然在酣睡。
梁拉娣这才松了一口气。
溜出招待所,此时天色刚蒙蒙亮,机械厂内一片寂静。
梁拉娣顺路拐到中间的大花园里,看到黄副厂长依然抱着检讨书,这才算松了一口气。
这可是她花了五十斤棒子面换来的,千万不能出现闪失。
趁着夜色回到家,轻轻推开门,四个孩子依然在酣睡。
看着孩子们红扑扑的小脸,梁拉娣擦了擦眼角。
四个孩子全都上了小学,每天早晨七点半要准时到校。
梁拉娣看了眼墙上的破挂钟,此时已经是六点钟了。
她没有休息,扒拉开破煤炉,坐上黑乎乎的精钢锅,开始做早饭。
清晨。
万里无云。
阴转多云。
淡淡的阳光洒落在京城上空,整座城市从酣睡中苏醒过来。
道路上行人逐渐多了起来,他们的脸上皆带着点朦胧的睡意,眼神却充满了激情。
机械厂的职工们也混迹其中,他们挎着帆布包陆陆续续的走进厂里。
在往常,他们会径直前往车间,开始一天的忙碌。
今天的情况有些不同。
在路过中间大花园的时候,工人们发现大花园旁的小树林那里围满了人。
“诶诶诶,出啥事了?”
“可能是厂里面搞活动吧?”
“啥活动?发鸡蛋?”
“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诶诶诶,让让。”
工人们挤进人群,看到眼前的一幕,顿时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大树上捆着一个人,那人鼻青脸肿的,浑身散发着恶臭,怀中还抱着一张纸。
“卧槽,卧槽,嗨,是黄副厂长!”
“嘶真的是诶!”
“黄副厂长怎么会被人捆在了树上?”
“那张纸上,写了什么?”
议论声中,工人们谁也没有动手把黄副厂长从树上解救下来。
有几个好事儿的,大着胆走过去,看着那张纸念道。
“我的名字是黄二麻,是个小偷,这些年我从办公室里偷走了很多纸,钢笔,铅笔”
听到这些罪行,工人们都有些茫然。
“这算什么?”
“难道黄副厂长意识到自己罪恶深重,所以决定自爆吗?”
这个时候,梁拉娣跟曹山挤进来了人群中。
梁拉娣给曹山使了一个眼神:“师傅”
曹山走上前,脸色严肃道:“看来黄副厂长是良心发现了,来人,赶紧到保卫科,把周科长请来。”
曹山在工人中的威望很高,两名工人应了声,一溜烟的往保卫科跑去。
曹山指了指远处的办公楼:“麻烦来两个腿脚利索的,去把厂长请来。”
“我去!”
又有两个工人一溜烟的往厂办的方向跑去。
黄副厂长在众人疑惑,震惊,鄙视,唾弃的目光中,讪讪的低下了头。
心中把李卫东骂了个半死。
他是副厂长啊,竟然被人围观。
该死的小子,竟然想出如此阴损的办法来整治劳资。
更可气的是,这事儿还是他主动答应下来的。
相比强干犯的罪名,小偷受到的惩罚,明显要轻得多。
凭借他媳妇娘家的关系,和这么多年苦心经营的关系网,也许只用被撤职。
不用蹲笆篱子。
丁秋楠昨晚上失眠了。
那个身材伟岸的男子,让她魂牵梦绕。
今天一大早,丁秋楠是顶着黑眼圈来上班的。
当看到黄副厂长的惨状时,丁秋楠差点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