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子掉到了地上,好在是部队装子弹的箱子,比较结实,没有摔破。
李卫东从卡车上跳了下来,扶住他:“一大爷,怎么了?”
“腰,腰”
易中海弓着身子,额头上渗出豆大汗滴,语言含糊不清,“快扶着,我去医院去治伤。”
李卫东揉揉耳朵:“啥,不让我扶?要坚持把箱子搬完?
一大爷,您这种轻伤不下火线的精神,值得我们所有人学习!”
“不是,我想上医院”
易中海疼得直吸溜,心想这小子年纪轻轻的,怎么跟聋老太太似的。
不过,当他看到旁边的工人们都投来钦佩的目光,而刘主任也竖起大拇指的时候,心中顿时一阵激动。
光荣啊!
他大口吸两口凉气,直起身体,来回扭动两下腰,发现好像没有那么疼了。
“卫东,你让开,一大爷没事!”
“真没事?我刚才好像听错了,你是不是想去医院?”
“你没听错,一大爷真没事,麻烦你让开!”ъitv
他推开李卫东的手,精神抖擞得头发毛都竖起来,大声吼道:
“轻伤不下火线,重伤不进医院,这就是咱们钳工车间的战斗精神,大家伙加油干!”
招呼秦淮茹一起抬起箱子。
秦淮茹有李卫东站在身旁,总觉得心慌意乱的。
再加上她这时已经没力气了,箱子抬到半空中,手再次滑了。
“咔嚓”一声。
“哎吆,哎吆”
易中海这次疼得连喊都喊不出来了,一屁股蹲在了地上。
好嘛,这次腰应该是真的折了。
李卫东朝站在门口的刘明义喊道:“刘主任,赶紧派人把易中海同志送到医院。”
“可是,这钢件才装到一半,说好的轻伤不下火线,咱们要是耽误了”刘主任有些犹豫。
“任务重要,同志也重要!上面教育咱们要关爱工人阶级兄弟。等会我在路上车开快一点就行了!”李卫东脸上挂满对同志的关切。
他声音很大,那些搬重物的工人们,纷纷投来赞叹的目光。
这司机还真拿工人当兄弟。
易中海捂着腰躺在地上,疼得意识差点模糊了。
饶是如此,他心中还有一个清晰的念头:李卫东,你小子故意的吧?
“卫东同志,你说的对!”
刘明义也醒悟过来,忙找来三四个男工人,让他们把易中海送到了医院。
易中海进了医院。
一番检查后,医生给出了诊断结果,腰闪着了。
没有大问题,老老实实躺在床上,休息一个多礼拜就可以了。
医院床位不多,像易中海这种情况,不可能让住院的。
开了一些药物,让工人们通知家属来医院接人。
一大妈请傻柱拉着板车来到医院。
进到病房里,看到易中海没事,她也松一口气。
“你啊,这么大年纪了,怎么那么不小心呢!”
“我不是怕耽误工作嘛!”
易中海用手臂代替腰部支撑上半身立起来,疼得直吸溜嘴。
傻柱连忙上前搀住易中海,往外走。
“一大妈,你可能不知道,这次多亏了卫子。
刚才送一大爷上医院的工人说了,是卫子冒着耽误时间的风险,让人把一大爷送到医院的。
要不然,一大爷还得在地上多躺一会。”
“那可得好好谢谢人家!”一大妈点点头,看向易中海:“过两天卫东结婚,咱家多递1块钱礼钱。”
“啊?多出钱啊不是是那小子装聋,忽悠的我……害……”
易中海感觉被坑了,但是说不出口。
李卫东只是装聋听错了话,就差点要了他半条命。
而且,还赢得了车间工人的好感。
真是比古代的贾诩还要狠。
更让他憋屈的是,这事还不能说出去。
一旦传扬出去,好容易竖立起来的形象,就倒塌了。
而且后来李卫东请自己去医院,自己求人家别多管闲事的。
也怨不了人家。
再者说了,自己至少落了个轻伤不下火线的好名声。
易中海心中自我安慰了许久,勉强能喘得过气来。
在刘主任的催促下,二十多吨的货物只花了不到半个小时就装好了。
李卫东在交接单上签上名字,递还给刘主任。
“一路顺风!”
在一片祝福声中,开着卡车缓缓驶向大门。
猫在岗亭内的保卫干事听到轰轰的发动机响声,拉开窗户探出头来。
当看到是卡车驶过来时,立刻冲了出来。
“停车,接受检查!”
轧钢厂的产品都是重物,个人无法夹带出去,卡车却可以。
看到是李卫东,他们的神情瞬间缓和许多。
对于这个喜欢吹牛逼的小司机,他们印象很深刻。
“卫东啊,怎么快天黑了要开车出去?”
“没办法,是挂了号的急活。”
李卫东没有熄火,示意牛萌从档案袋里递出去一份文件。
看到文件抬头的鲜艳五角星和后面的红戳戳,两位保卫干事的脸色瞬间严肃起来。
冲着卡车敬了一个礼。
“祝李卫东同志一路顺风。”
他们连车也不查了,跑步上前拉开大门。
“兄弟们,走了,等回来了咱们东来顺聚聚!”
李卫东当然不能仗车欺人,让牛萌隔着窗户给保卫干事们散上一圈烟。
这才踩上一脚油门,卡车缓缓驶离轧钢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