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内,酒席在继续。
楚恒此时在一众人的眼中,绝对是一块谁都想咬一口的唐僧肉,自然也就成了重点照顾对象。
一帮子年岁不小的大队长们,老弟长老弟短的,一会这个来敬他一杯,一会那个来敬他一杯,转眼间就二斤酒下肚。
不过这个挂逼依旧是脸不红气不喘的,还是来者不拒,不管谁来敬酒,都是酒到杯干!
王高官也没少被敬酒,可他昨晚上喝的实在太多了,到现在都还迷湖着呢,于是勉强的喝了三杯后,他就找借口离开了食堂,也没惊动谁,就跟乔铎打了个招呼,就带着人骑着自行车返回了蓬来。
而在他这个县高官走后,食堂里的人就更放得开了,大家伙说说笑笑的喝着酒,时不时地再来上几个助兴的荤段子,不知不觉间就喝光了公社准备的那些酒水。
“我说书记,你什么时候这么抠了?就这么点酒够谁喝的?我都还没尝出滋味呢!这让楚恒老弟见了,还以为咱大辛店不欢迎他呢。”酒桌上,潘大雷一脸不满的晃了晃手里的空酒瓶,望着孔川说道。
“不够咱就买去不就完了。”面带微醺的孔川转头对乔铎招招手:“赶紧再买点酒去。”
“……”
乔铎无语的看着他,却没挪动脚步。
其实不是公社抠门,也不是没钱,才不愿意多准备酒。
是因为下午还有会要开,孔川怕这帮人喝起来收不住,还特意嘱咐他不让她多准备。
可现在,喝了点酒的孔川自己特娘的就把自己之前说的话抛到了脑后。
乔铎迟疑了下,觉得还是提醒一下老书记的好,毕竟下午那个会挺重要的,于是上前在他耳边轻声说道:“书记,下午还有会呢,就别喝了吧?”
“让你买就买去,一个破会早会儿晚会儿能怎么的?明天再开也来得及,今天大家伙都高兴,必须的多喝点。”孔川不在意的道。
边上的楚恒见状,忙劝道:“孔叔,要我说就算了吧,咱还是正事要紧,酒什么时候不能喝啊?”
“那哪行啊,今天是我跟楚老弟头一次喝酒,必须要陪好他,乔秘书,你赶紧买酒去!酒钱你们公社要是舍不得,就我们大队出!”桌上一位大队长闻言嚷嚷道。
“放屁,老子什么时候差你们酒了?”孔川瞪了他一眼,转头对乔铎催促:“快去快去。”
“唉,我这就去。”
乔铎见阻止不了,只能苦笑着去叫了几个人,跟他一块去了供销社。
地儿不远,离公社也就二三百米,五六分钟不到,几个人就去而复返,抬着两个大坛子回来了。
这是本地酒坊产的烧酒,一百五十斤一坛子。
乔铎看今天这个架势,必是生死局,又考虑到楚海王的酒量,便把供销社的散装酒都包圆了。“酒来了,酒来了,快倒上!”
看到乔铎他们抬着坛子进来,正抽烟聊天,中场休息的一屋人顿时来了劲,满上酒又开始你来我往的推杯换盏。
如此一直到三点多,四大桌三十多人便全被放倒了。
“嗝!”
楚恒没事人似的从桌上站起来,扫了眼屋里那些已经醉的不省人事的各大队的大队长与公社干部,宛若刚打完胜仗的古代将军似的,把孔老书记的煤油打火机当做敌将头颅揣进兜里,在食堂职工们惊叹的眼神中施施然离开。x33
从食堂出来,他晃晃悠悠去了车棚,很轻易的就从一堆破破烂烂的自行车里找到自己那辆崭新的大二八,随即骑着车出了公社大院。
不到半个钟头,他一路回到进入酒庄的那条山路的路口,一搭眼就瞧见了杵在路口两侧的木桩子,其中左侧那根上还挂着一个牌子,白底黑字,上书向阳红酒庄五个大字,最
楚恒站在路口反复观瞧,才意识到这俩木桩子大抵就是他们酒庄的大门了。
“还真特娘的够省事的。”他无语的拍了拍埋的结结实实的木桩,骑车从两根竹子旁饶了过去,进入酒庄地界。
他生来叛逆,不爱走正门!
又向里骑行一段,楚恒就瞧见了建在坡上的那一排泥草房,以及那些在山地上面忙碌着的人群。此时酒庄居住区的厨房外面支着两口大灶,没口灶上都坐着一个硕大的铁锅,两口锅中都炖着肉,一个是猪肉,一个鸡肉,厨房里的灶台也没闲着,三口灶上都在蒸窝头,隔得老远都能从空气中嗅到那股子透着油腻味的肉香与玉米的香甜。
以至于不少正干活的社员们会忍不住停下手里的事情,回头看一看水汽升腾的厨房,咽了咽口水后,便赶紧去干活,想早点干完活,早点吃上饭。
“叮铃铃!”
楚恒这时骑车回到屋前,刚把车停好,路彦松就迎了过来,耷拉着脸找他告状道:“组长,您可算回来了,我都快被这帮人给气死了!”
“怎么了?”楚恒疑惑的望向他。
“您瞧瞧东边那些个干活的。”
路彦松拉着他来到山坡边上,指着一伙十几个在东侧干活人,道:“那一帮人,从早上过来就开始磨洋工,屁大点的活干了一天都还没干完,还跟个滚刀肉似的,我说了几次也不管用,找他们领队的队长也不好使,就在那混啊,吃饭的时候倒是特娘的挺积极,一个能顶俩!我看赶紧把人撵走算了,看着我都来气!”
楚恒顺着方向看去,那十几个人里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正懒懒散散的在那挖坑种葡萄藤,聊一会天挖一锹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