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组长,啥意思啊?”
稀里糊涂的被从院里叫出来的钱解放听到楚恒突然给他安排的差事后,茫然无措的望着他,问道:“怎么我就借调粮管所去了啊?怎么我就成负责人了?”
“别急,先上车,我慢慢跟你说。”楚恒拉着他钻进伏尔加,迅速发动车子,向着建筑工程局的方向驶去。
待开出一小段后,他摸出烟递给钱解放一根,才跟他解释道:“是这么回事,我吧,现在不是把工作重心放在粮管所了嘛,最近我正打算给职工们盖几栋家属楼,再弄一招待所,不过就是钱有点不凑手,所以就只能请你出马去跟你爹商量一下,看能不能把这个活接了,款项什么的也前一段。”
“哦哦,原来就这点事啊,您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您要把我调走呢。”从上车开始就提心吊胆的钱解放闻言舒了口气,随即就见他眼珠转了转,道:“这事儿您就交给我吧,保准给您办的漂漂亮亮的,不过……”
“不过什么?”楚恒诧异的望过来:“这点事对你来说应该没难度吧?”
“是没难度。”钱解放嘿笑一声,挠挠头道:“我是想说,要是我帮您把事儿办成了,您要是下回出国,能不能再带上我啊?”
自打港岛之行回来后,这小子一直都对那边念念不忘呢。
楚恒闻言斜睨过来,皮笑肉不笑的道:“小子儿,成啊,胆儿不小啊,都敢跟我讲条件了!”
“没有没有,我不是跟您讲条件。”见他眼神不善,钱解放心里猛地一突,结结巴巴的摆手道:“我就是,就是……”
“行了,别特娘的就是了。”楚恒没等他讲完就打断了他,大方的答应道:“这事我答应了,只要你小子能把事情办好,回头我带你丫去花旗,渐渐时间真正的花花世界!”
“谢谢组长,谢谢组长。”钱解放顿时狂喜,用力拍着胸脯道:“您就请好吧,这事儿我爹要是敢不答应,我明儿就倒插门去,看他怕不怕!”
“好,那这事我可就交给你了,办不好拿你试问。”楚恒笑眯眯的瞥了他一眼,随后便跟他聊起了创作组的情况。
俩人说说笑笑,车窗外街景飞速倒退着,没多久就抵达了目的地。
车子在见时间工程局门前停下,楚恒刚准备下车去登记,钱解放就摇下车窗,对门岗喊道:“廖叔,受累开下门。”
“哟,解放来了,可以啊,都混上轿车了。”一位正坐在门岗那里抽烟的中年男子笑着站起身走了过来,拿出钥匙帮他们开大门。
“嘿,我也是沾光。”钱解放龇牙笑笑,又熟络的对他问道:“对了,廖叔,我爸在不在?”
“在呢,刚来没多大会儿。”说着,中年人将紧锁的大门缓缓拉开。
“谢了,老哥,这烟您拿去抽。”楚恒从车窗探出头,笑呵呵的丢过去一盒大前门,便驱车进了大院。
“走了廖叔。”
钱解放隔着车窗对中年人挥了挥手。
“嚯,够大方的啊,大前门!”
中年人瞅着手中那盒崭新的香烟,欣喜的扬了扬眉,随即又见他扬起的眉头忽的一皱,狐疑的看向远去的伏尔加,猛地一拍大腿:“伏尔加,俊小伙,那孙子不是楚恒吗?我怎么还把他给放进去了!坏菜了,坏菜了!”
就在去年中旬的时候,钱家志突然下了一个命令,从今往后,这四九城建筑工程局的大院里,楚恒与狗不得入内!
他今天把人放进去了,回头顺不准就要挨训!
“哎呦,解放这小子误我啊!”
中年人瞬间肠子都悔青了,连拿在手里的烟都觉得不香了。
可惜,他就是后悔也晚了,此刻楚恒已经开车载着钱解放来到办公大楼前。
“砰!”
俩人一同下了车后,钱解放轻车熟路的领着楚恒进了大楼,很快便来到他老子钱家志的办公室外。
“咚咚咚!”
“进来!”
敲了几下门,听见回应后,钱解放才拉开门,随即侧开身子,对楚恒做了个请的手势:“组长。”
楚恒背着手慢悠悠走进去,瞧着正坐在办公桌后向门口望来的钱家志,笑吟吟的道:“钱局,好久不见啊。”
“你小子怎么进来的?”钱家志一见是他,脸色顿时黑了下来,只觉得太阳穴都在突突的蹦。
“就这么进来的呗。”楚恒对他的脸色视而不见,依旧笑么呵的。
“爸!”
钱解放这时也紧随其后的走了进来。
钱家志见此眉头不由一皱,心中隐隐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妈的,连我家这质子都给带来了,这小子肯定没憋好屁!
“你俩来干嘛?”
楚恒来到办公桌前的椅子旁坐下,翘起二郎腿,老神在在的指了指钱解放:“我跟您介绍一下,钱解放同志现在是六区粮管所家属楼与招待所项目的总负责人,下面将由他跟您谈话。”
“什么乱七八糟的?”钱家志皱眉看向儿子。
“嘿,是这么回事,爸。”钱解放颠颠上前,将粮管所要盖楼,并还想挂账的事情跟他解释了下。
上次派去的工程队就被楚恒坑了一把的钱家志闻言眯了眯眼睛,便准备拿捏他一番,连本带利的多要点好处,于是装模作样的拍着桌子道:“我说楚恒同志,你能要点脸不?知不知道什么叫再一再二不再三?还蓬莱那边的钱你们都没结呢!你还想挂在?”
楚恒听了立马就不干了,皱眉纠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