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问廷心里怒意升腾。
如今皇祖父身体有些不大好,朝中催着立太子,皇祖父七个儿子,都封的王,他也没有露出要封谁为太子的趋势。
朝里面父王和几个叔伯暗地里斗的天昏地暗,不少人都说,皇祖父把重点放在了孙子辈里。
dsh;所以,哪家王府的世子出色,受皇祖父重视,就是给自家父王加了重量级的筹码。
晋问廷素来得兴隆帝宠爱,早就成了他那些叔叔伯伯,和堂兄弟们的眼中沙肉中刺,甚至自家父王府里,不少庶母兄弟也对他虎视眈眈。
这所谓的红人,不一定是他心腹,说不定还是别人下的套,要把污名扣到他身上!
等着朝中立太子的斗争到了白热化的地步,这事情被人猛然捅出来,他和父王没有准备,一定会被打个措手不及。
晋问廷心思急转,心道等他回去,一定查个水落石出,绝不轻易放过这些混账。
与此同时,他又有些庆幸。
若非自己,遭此劫难,流落到这偏僻村子,怕是还不会发现者线索,到时候轻则手忙脚乱,重则名声尽毁,功亏一篑!
想到此处,他忍不住轻轻舒了一口气,背上少女的手还在轻柔地撸着他的毛,一下一下地抚,抚得他脊骨舒坦,他转头,轻轻舔了舔她的手背。
直到手背传来刺啦啦的触感,彤素才猛然回神,轻笑着揉了揉他脑袋。
ldo;这会儿不咬我啦?rdo;
晋问廷哼了一声,别过脑袋,不看他。
彤素又给他捋了捋毛,继续想事情。
爹一年俸禄五十两银子,这些年下来,再加上赏赐和抚恤,共攒下了二百多两,还在乡间有六亩地。
生活可以,但要读书,难免局促。
如今印刷术尚未普及,书铺里一本《论语》,就要卖足足五百文钱。夏清斋是留下了不少书,可远远不够,她还得想方设法贴补家用、开源节流。
那现在,有一个重要问题,摆在了她们面前:
六亩田,谁去种?
雇佃户的话,必须要人品好、信得过,还要有力气,勤快肯干活。只是这样的人,家里自然早就买了田,如何回去租别人的田种?
吃过了饭,彤素还在想这件事情,夏母借着窗口亮光在做绣活,绣好了一个帕子,招手让她过来瞧。
正在这时,忽然外面传来一声恼怒喊叫,乱哄哄的人群,从村子四面八方跑了出去。
ldo;铁虎又犯病了?rdo;
ldo;什么犯病,我看就是中邪!把他烧了,烧死他,别传给了村子其他人!rdo;
ldo;可怜的,他当初可是种田的一把好手,怎么就犯了这怪病!他老娘把家里的田全卖干净了,也没给他治好!rdo;
种田好手?
田全卖干净了?
彤素眼睛一亮,她正好要找这样的人啊。
莫非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彤素和夏母对视一眼,均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喜,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一起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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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问廷跳下板凳,拖着打了夹板的断腿,也跌跌撞撞追了上去,彤素闻声回头,见他闹着也要出去看,干脆顺手一抓,捞到怀里,抱着出去。
ldo;你可别老乱动,这腿还没好呢,再扭伤了怎么办?rdo;
晋问廷仗着短毛浓密挡住脸,一副状若无事的样子趴在她胸前,别过脑袋去,不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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