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贺慈却毫不留情地嘲笑道:“怎么瞧着娘们兮兮的。”
李楚生不堪耻辱,伸手就想将布巾拉到眼睛上,遮住那颗泪痣,可那样眼前又几乎一片黑。
贺慈难得同情大发,在芈洲找了个铺子自己敲敲打打给他做了个面具,只是手艺不精,这面具有些扭曲。
“你为什么不干脆给我买一个?”他捏着那个扭曲的面具,沉默了好久问道。
贺慈简洁明了地道:“因为我穷。”
两人的革命性友谊就是在那时建立起的。
“我不叫李楚生,我叫兹旭。”那人温声解释道。
“知道了知道了。”他敷衍地回答道。
后来战事平息,降宁帝要追赏他的功际,却找不到他人了。
而彼时他正躺在一辆牛车的稻草上,晃晃荡荡地不知道朝哪个方向行去,他甚为悠闲地嘴里咬着一根稻草哼着小曲儿,转眼却对上了一面熟悉的面具。
“……”
“打算去哪儿?”兹旭边问边自顾自在他旁边坐下。
“没什么打算。”贺慈漫不经心地道:“四处走走,走到哪算哪儿,怎么?你要跟着我?”
兹旭不回答。
贺慈就继续叨叨:“你这破面具还戴着干嘛,外头小孩都给你吓哭几个了?”
兹旭伸手取下面具,静静抚摸着上面的一条裂痕。
贺慈瞥他一眼,“不打算回家?”
兹旭摇头,“不回。”ъiqiku
“可是我这人穷得发酸,你跟着我得要啃树皮的。”他倚在稻草堆上半开玩笑地说道。
“没事。”兹旭声音温沉道,“我不穷。”
“行吧,随你。”贺慈困倦地闭上眼睛开始打盹。
他不说话,兹旭便开始有一腔没一腔地搭话,“听说这边南下的梅子酒不错,想去尝尝吗?”
“你请我,我就去。”
“我请你。”
“那我还想睡客栈的上等房。”贺慈又穷又挑剔。
“嗯,养的起。”
“李楚生,你严肃点。”
“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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