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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
道宫某个地界,一个头戴面具的道人,正在自家房中好生修行。
但是忽然之间,她眉头微皱,将自家的道箓唤出来,看了一眼以龙气秘法传递而来的消息。
默默读完之后,此人的眉头皱得更加深:“调查余列、紫烛子……不得有误?”
她思索几下后,霍然起身,在心间暗道:
“余兄啊余兄,本以为你在历练中力挽狂澜,已经是进入了道宫上层的眼里。但是万万没想到,你怎的又被那灰骨道师给瞧上了,来者不善啊。”
这道人的身材在宽大道袍的遮掩之下,辨别不出男女,但是余列如果在此,定会一眼就认出来此人是女。
因为这人正是他的佘道友,酷爱以假面宽袍示人。
只不过佘双白头顶的道箓上,所写就的姓名并非是“佘双白”三个字,而是只有两字——其名“折”。
折忽然想到了什么,她再度将发布给自己的任务细细的读了一遍,沉吟片刻后,又动用龙气秘法,暗暗传音给几个同僚。
不多时,当同僚的消息传回来,其一个个的也是感觉莫名奇妙,并且都说任务并非是道师亲自发布的。
折的面上顿时就露出了冷笑,她的目光落在了密信中的任务负责人之上:
“好个朱崂子,前几日才被灰骨道师抽灵夺气,伤势都还没有养好,现在居然就又跳起来了,还想要布个大局,将那紫烛子一脉也一网打尽掉。”
想到这点,折面上的冷笑之色更是浓郁,口中毫不客气的暗骂:
“蠢货!你区区朱家就能有如此底蕴,千年而不倒,犯下了如此大错,居然也只是打落几层小境界。真当潜宫嫡脉,就是这般好欺负推诿,你就不怕被灰骨那老家伙当枪使,给卖掉么?”
讥笑一句过后,折忽然又微眯眼睛,暗想到:
“既然这蠢货如此行事,不如我来给那紫烛子示好一番,正好能更加接近这一脉。”
她当即就掏出一张秘用的传音符,写上了不少内容。
但是临了就要发出时,折的动作微顿,只见她的指尖一转动,将传音符上的“紫烛子”三个字抹去,取而代之的写成了“余列”两字。
此女推敲数下,又检查数遍后,确认无甚问题,她当即就披上斗篷,悄悄出了道宫,来到道城的一处角落,将传音符发了出去。
折心中所想的,是那紫烛子身为“孤女”一个,却至今为止都在潜州道宫中活的好好的,而且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凝煞境界道士。
在她看来,此等事情多半无须她一个小小的道吏去通风报信,自然会有人告知于对方。
因此她与其冒着风险的提醒紫烛子,不如直接提醒余列,然后再暗示余列去告知紫烛子。
此举有两个好处,一是余列乃是她信任之人,将她暴露出来的风险,应当是最小的;二则是依据任务中所提及的,余列似乎就要拜那紫烛子为师了,让余列去提醒紫烛子,无疑更能让紫烛子相信,且还能增加余列被紫烛子信任的可能。
如此一来,她既能帮一帮自己这位道友,亦能增加接近道宫嫡脉的可能!
于是当天夜里。
余列修炼完毕,他意外的发现了洛森从外面递进来的字条,以及一封传音密信。
隔着静室的大门,余列传音问门外的洛森:“此信从何而来?”
门外回答:
“不知。信是直接送至店铺中的,苗妹妹刚刚才拿回来。信上的表面,也只留下了‘故人’二字。”
余列颔首,示意洛森先去忙。
他自己则是脑中琢磨,细细想着这“故人”究竟会是谁。
而余列在在城中的时日并不算长,能称得上是他故人的,潜州道城中也压根就没几个。
很快的,一个人名在他的脑中跳出,让他心中生出了欢喜:
“莫不是经过历练的这一场事情,我的名声渐起,佘道友在城中,她也知晓了我的信息,特意来信一番?”
虽然颇是期待,但是余列还是小心翼翼的取过信笺,打出几道法术,将这陌生来信检验了一番,然后才输入自家真气,将信展开。
果如他所料的,一行行文字临空浮现,开头便是“见信如晤,双白敬上”一语。
但是细细阅读几句之后,余列本是欢喜的心情,瞬间就跌落,面色变得阴沉无比。
他抓着信笺,冷冷的看着信封上的文字一颗颗消失,最后只剩下白纸一张,且自焚掉。
信上所述,正是佘双白所知晓的事情,朱崂子在遣人调查余列。
“好贼子!”
余列破口大骂:“汝一个道士,非要来查我作甚!”
低声骂着,他余列的眼中露出了杀意。
须知一尊道士的恶意,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几乎就是毁灭性的打击,足以让他明日就暴死在道宫中。
好在思索了一番,余列的眉头展开了几丝,眼中浮现出冷笑:“还好还好,汝现在只不过是个六品末位的道士。”
在密信中,折一并的将朱崂子修为被削的事情,也告知给了余列。
眼下的朱崂子虽然还是贵为道士之尊,不是余列可以抗衡的。但是此等前途尽废的道士,就算还能狐假虎威,对方的威胁力度也是大减。
并且现在的余列,他背后也不是没人!
余列霍然起身,随手就将密信灰烬拂掉,然后乘着夜色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