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租婆听完萝卜头的回答后,心中咯噔一凉,最后的一点侥幸也没了:
“贼老天!这白面儿脸余列,嘛时候成为了中位道童?这才几个月,他在丹房中还当上好差了?”
她靠在墙上,感觉有些天旋地转。
若余列单单只是中位道童,包租婆可能还不会如此的慌张,但余列是在丹房中当差。她明白的很,知道毒口道童和毒口大头头,待遇截然不同,几乎天差地别。
更关键的是,如果能搭上余列这条线,她家巧哥以后进入丹房,得个不差的差事,是十拿九稳的事情!
而现在,或者准确的说是一直以来,她都不曾正眼瞧过余列,余列在杂院的时候,她就鄙夷过余列,现在是她自己亲手坏了,巧哥攀附余列这个机缘!
忽然,低头扒饭的巧哥,也好奇的开口:“娘,余哥他怎了?”
脑壳发晕的包租婆,看着乖巧懂事的儿子,一屁股坐在了坎子上,欲哭无泪:
“巧哥!娘、是娘害了你咯!”
巧哥咽了下兽肉,发懵。
包租婆的后悔是真,恐惧更是没有半点虚假。
因为她现在又想到了一点,余列不仅能帮人安排好的差事,更能安排人坏的差事,譬如拔毒,以及当药奴!
饭堂中,人来人往,热闹的很。
而包租婆坐在坎子上,看着楼下的这么多人,心里更加凉凉。
她抱着饭碗,感觉碗里大块的虎肉鹿肉,一点都不香。
晚饭也就那么点时间,饭堂的人越来越少,一个时辰不到,就仅剩零星的人了。
又是一个时辰。
饭堂楼下要关门,有人来赶包租婆母子俩。
包租婆腆着脸,赔笑的和对方周旋,想要多留一点时间,结果差点被抓起来,还要被论个私闯丹房的罪名。
不得已的,包租婆报出了余列的名号,说自己在等余列,才没被人抓起来,赶走。
抱着儿子,她坐在石阶上,继续惶恐的挨着。
一直到了半夜,夜色深沉冰凉,巧哥在包租婆的怀里睡着,她自己也眼睛迷蒙。
突然,有人叹气:
“包租婆,你该走了。”
包租婆的身子顿时一激灵,睡意全无,腾地就要站起来。
但是她立马发现说话的人不是余列,而是萝卜头。
站起身,包租婆头晕间,只看见另一道背影晃了晃,已经消失在了夜色中……
求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