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妹。”
坐在床榻边的欧阳戎站起身,惊喜道。
谢令姜斜目问道:“应该没打扰到大师兄吧。”
“什么打扰不打扰的,快进来坐,我是中午醒的,刚想去找你呢。”欧阳戎笑道。
“哦,是吗。”
看着大师兄真诚热情的模样,谢令姜脸色似是好看了点,放下水瓢,素手背在腰后,走进屋中。
屋内面对迎上来的欧阳戎,谢令姜左瞧右瞧,耸了耸鼻尖,蹙眉问:
“什么味道?”
欧阳戎也左右看了看,欲问,可旋即意识到了什么,立马敛容摇头,装作不知。
“檀郎,奴儿去给谢小娘子端些茶点。”叶薇睐忽自告奋勇道。
谢令姜本要拒绝,可是某白毛丫鬟不等她开口,就从二人中间钻走,两颊滚烫的跑出屋子。
叶薇睐脚步略乱。
总不能告诉谢小娘子,这是檀郎浩然正气的味道吧?
“这丫头,越来越莽了。”欧阳戎佯装板脸,批评了句。
他又不动声色的打量小师妹表情,见其脸色并没有什么狐疑色,稍微松了口气。
“也不能这么说,这几日照顾大师兄,她还是很用心的。”谢令姜随口道了句。
欧阳戎请谢令姜就坐,二人围坐桌前。
数日不见,欧阳戎不禁上下打量了下小师妹。
不知道是不是在外面奔波,小师妹的皮肤黑了一点,不过这种黑一点,也只是相较于她交襟颈脖处时隐时现露出的雪白肌肤而言的,衬托的有点黑了。
且欧阳戎反而觉得,晒黑一点挺好,另外,小师妹皮肤挺容易养白的,也不知是不是炼气的缘故,当初她漪兰轩卧病在床一阵子,隔天去官署,白得晃眼,欧阳戎现在还记得……
除此之外,今日谢令姜依旧是一身朱衣男装、头戴一顶小冠,桌前正襟危坐。
另外,也不知是不是欧阳戎的错觉,数日不见,总感觉小师妹的胸襟又宽广了点,等等,这竟然还有发育的空间呢?
想到小师妹的妙龄芳岁,与巨大潜力,欧阳戎不禁心中感叹万千。
“大师兄不用看了,师妹我没事,此行还算顺利。”
谢令姜哪里能想到大师兄的频频侧目是关心她的发育,误以为他是担忧关怀,不禁解释了句。
“小师妹做事,我放心。”欧阳戎点点头,给谢令姜倒了杯茶,垂目抿了一口道。
只是虽然叫欧阳戎别看了,但是谢令姜却反复放下茶杯,打量欧阳戎。
“小师妹也别看了,我没事,区区风寒,小病而已。”欧阳戎眨巴眼睛,调笑了句。
谢令姜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道:“大师兄在狄公闸的事,我听他们说了,大师兄为何这么傻。”
欧阳戎没有回答,忽抬头道:“小师妹,那天在闸坝上出剑的,不是你吧?”
谢令姜一怔。
欧阳戎垂目看向她腰间那柄月光长剑,若是小师妹出剑,应当会有耀眼月光,以前小师妹给他演示过的。
那天他泡在水里,迷迷糊糊以为是小师妹,可刚刚醒来后,他又细思了一番,排除了这个选项。
面对欧阳戎目光,谢令姜点点头:
“是一位不知名的越女。”
“越女?”这回轮到欧阳戎愣住。
“对,我也是回来后,听他们讲的,对了,当时你家丫鬟也在,听他们描述,出剑的起手式与动静,应当是一位来自云梦剑泽的越女。”
谢令姜目视屋外天空,感慨道:
“可能是恰好路过狄公闸,也可能是被水闸动静吸引,毕竟离云梦剑泽也挺近,这位越女应该是被大师兄你们的做法感触,选择了出手相助,击退了数波浪涛……
“不过听说,这位越女没有在闸上待多久,后来雨停,众目睽睽下,乘浪而去,消失在水泽深处。”
“是这样吗……”欧阳戎若有所思。
恰好这时,叶薇睐端着一盘糕点返回,欧阳戎不禁转头询问了几句,小丫头小心翼翼的回答了一番。
“薇睐,你可看清她的长相?”
“当时担忧檀郎,未曾看清。”
“也没留下什么姓名?”
叶薇睐瞧了他眼,摇头,不禁补充了句:“或许是她不想留名吧。”
“那倒是可惜了。”欧阳戎惋惜摇头:“否则以后若有机会再遇到,得好好感激一番。”
叶薇睐欲言又止,最后低下头,看了看手中这盘绿豆糕。
这是绣娘教她的手艺。绣娘走了,听她说是返回师门办一件重要的事,暂时不能再逗留龙城。
旋即,欧阳戎与谢令姜的话题又拐到了阁皂山之行上。
“这么说来,那位叫冲虚子的老前辈倒是为人正气,慈祥和蔼。”
欧阳戎听完后,笑语了句。
谢令姜眼角不禁抽搐了下。
冲虚子说的所有话,她自然没全讲,只是挑了正常的说,所以欧阳戎并不知道前者老顽童的一面。
谢令姜无力吐槽了。
她总不能什么都讲吧,不要面子了?
此刻,似是又想起了冲虚子透露的那件密事,谢令姜脸色收敛,抬头忽道:
“大师兄若是能练气就好了,便也不会发生那日狄公闸上的事情,也不会病根不断。”
里屋收拾床榻的叶薇睐闻言,转头望了眼前厅,似是某位哑女也对她表达过类似的意思。
“小师妹怎么突然提这个。”
欧阳戎怔了下,摇摇头道。
“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