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彦岑尽量保持微笑,其实内心鄙视不已,折家真是太无耻了。大宋朝廷还在呢,皇帝没有赐婚,折家就悄悄把女儿送来,还特么捎带上一个儿子。
纳妾不需要隆重仪式,妾室已经坐轿入门,分别再单独跟两位送亲者吃饭即可。
既然种彦岑不给面子,朱铭再好的脾气也得表达不满。
明明种妙蕴才是皇帝正式赐婚的,朱铭故意把种家女先晾着,当晚专门给折家女先摆入门酒。
“唉,”种彦岑感觉有些后悔,叹息道,“俺不该拒绝去见兄长,姓朱的失了面子,今后肯定让七妹受气。”
种妙蕴安慰道:“兄长不必介怀,事情已经这样了,只希望他是心胸宽广之辈,莫要跟我这妇人家计较。”
种彦岑说:“祖父在东京提举道观,虽然领了研究火药的差事,但终归不再讨官家喜欢。这大宋朝廷,已到了风雨之秋,不知还能撑得几时。吾观四川治理得极好,政通人和,风调雨顺,似有大兴之气象。假以时日,恐怕会取代大宋江山。”
种妙蕴说道:“洛阳学者,对他父子多有微词。大道理我也不懂,只一路看过来,不管是洛阳还是关中,似乎都没有汉中治理得好。便说洛阳城内,也是乞丐遍地,而汉中城却不见乞丐。我在汉中打听过了,行乞者分门别类予以安置。残疾、年迈难求生计者,都被送去济养院,做些力所能及的活计。身体健全的乞丐,则是送去开荒,官府还鼓励他们成家。”
“相较起来,乞丐众多的洛阳,与这百姓安乐的汉中,我却是更喜欢汉中的。”
“来到襄阳府,沿途州县下榻,我也向递铺的铺兵打听过。虽然都是说各自官府的好话,但大宋那边的铺兵,言语不尽不实,能够看出来在撒谎。而朱家父子治下的铺兵,却能感觉到他们生活不错。只从气色也能辨认,陕西那边的铺兵,一个个面有菜色。这里的铺兵,脸色更加健康。”
“兄长且说,这人心会站在哪边?”
种彦岑说道:“这些俺又何尝不知,上有昏君奸臣,下有贪官污吏,大宋江山哪里好得了?但朱家父子,终究是叛逆作乱。迂腐也好,愚忠也罢,种家世受皇恩,有些事情身不由己。”
种妙蕴没再接话,心中真实的想法,却是种家历代儿郎,为大宋战死沙场数十人,这根本就不是什么皇恩浩荡,而是种家儿郎用命换来的富贵。
兄妹俩沉默对坐片刻,种彦岑起身道:“天色不早,俺该走了。”
种妙蕴把兄长送到门口,突然问:“若有一天,赵氏覆灭,朱氏得位,种家应该如何自处?”
“不知道。”种彦岑摇头说。
朱铭跟折知常喝了些酒,带着微醉去折艳绣那里。
刚进院子,就见一个少女,身穿绿色婚服,手拄长枪站在廊下。
“还要过关斩将才能洞房吗?”朱铭一看就乐了。
折艳绣娇声说道:“我折家女娘,向来都跟将门联姻,夫君个个都是豪杰。相公想要进屋,且先接下妾身几招。”
朱铭好笑道:“听说折家女儿很多,百十年来,哪有恁多豪杰来婚配?莫要污了豪杰这个称呼。”
“自己选兵器!”折艳绣恼怒不已,朱铭这话是看不起折家啊。
朱铭喊道:“拿我铁锏来!”
院外的侍卫以为自己听错了,反复确认才搬来铁锏而且走的时候趴在院门外,偷偷观察大元帅教训刚过门的小妾。
折艳绣挺枪便刺,动作又快又准,一枪直奔朱铭的面门。
“嗙!”
“啊!”
朱铭挥起一锏,直接将长枪砸飞,趁着酒兴把少女抱起,扛在肩上便大步进屋。
侍女们都看傻了。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折艳绣使劲挣扎,拳头猛砸朱铭的后背。
直到房门关上,侍女都留在屋外,折艳绣突然不动了,羞红着脸开口说:“喂,你力气真大,刚才那一锏,把我虎口都震麻了。幸亏长枪脱手,否则怕要虎口震裂。”
“我不仅力气大,枪法也好得很。”朱铭顺手把这疯婆子扔床上。
(额,定时发布点成了立即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