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进行质询的探员都穿着整齐的制服,从一侧的大门整齐入场,并在弧形的长条桌子后面坐好。
陪审团就位在左侧的坐席依次落座,听证人员就位在右侧的坐席依次落座。
而布鲁斯和托马斯等当事人或与当事人有联系的人员,全部坐在中间的席位。
这次是两方的公开对质,但并不面向社会进行公开质询,因此没有记者。
在所有人都入座之后,席勒才在两名特工的陪同之下走到了桌前。
弧形的长桌前方有很大的一块空地,几乎占据了三分之一的会堂,但那里却只有一把小小的单人椅,就像一叶漂浮在汪洋大海上的孤舟。
席勒脚步平稳的走向了那把椅子并坐下,他的服装很得体,精神也很饱满,没戴手铐,也没有任何拘束措施,在未经审判之前,他依旧是一名顶尖学者。
但这个时候,负责质询的特工却爆发了一阵低沉的议论,因为本应该坐在主位上的吉米,却并没有按时到达。
就在这时,另一位穿着打扮与吉米比较相似的特工,从旁边的门走了进来,他对着其他人交代了几句,然后就坐在了吉米的位置上。
席勒的表情从始至终都很平静,在接受质询的时候,他如实的回答了所有问题,并没有进行任何自我辩驳,也没有表现的愤怒或委屈。
而在进行双方对峙的时候,罗曼率先发言,他慷慨陈词,情绪激烈,不停的对听众诉说着席勒是如何控制打压,并在精神上虐待他的。
他声情并茂,而且讲述了不少的细节,比如,席勒通过要挟不给他通过论文或是延迟他的毕业等手段,要求他去为他杀人。
托马斯的言辞就更激烈了,他说他毁容完全是因为席勒精神控制了他,并要求他自残,并在他为他而流血之后,依旧感觉到不满意,还要求他做更多。
这两个人的情绪非常的真实,到最后都开始不住的哭泣,发疯似的喊叫,活像两个遭遇过精神虐待的可怜学生。
“别给我丢人了。”
席勒就好像有点无法忍受了一样,他轻轻用手指按住自己一侧的眼睛说:“就连你们这样的蠢货瞎蒙都能蒙到正确答案,那到底为什么……”
“你们看,他就是这样打压我们的,他不断的侮辱我们,从精神上虐待我们!”罗曼忽然尖叫了起来。
“闭嘴。”
席勒的目光投射过去的时候,罗曼就好像被掐住了脖子一样,发不出声音来了。
席勒忽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两侧的安保人员都将手放在了腰间的枪上。
席勒高高的仰起了头,视线在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停留了零点几秒,然后才开口说:
“我本以为,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什么,比教一个好像永远也教不会的人更痛苦的事了。”
“但现在,我发现,教学生涯再失败,教学过程再痛苦,也总比在这看两个彻头彻尾的蠢货,用穷举法蒙答案要强。”
“我早就说过,穷举法是这个世界上最烂的方法,可有些人,却连这个方法都不会用。”
席勒话音落地的时候,罗曼、托马斯和坐在后排的布鲁斯面色都僵硬了起来。
现在,布鲁斯起码可以确定一件事,面前的这位席勒是真的,因为不会再有任何人,能像这位教授一样,用一句话破防所有人了。
“本来,我是想逃避一会现实的,但事实证明,我无法让自己被如此愚蠢的蠢货驳倒,所以……”
“……我反对他们的一切指控。”席勒重新坐回了椅子上,并看着自己正对面的那位特工说:“他们所描述的一切场景,我都有不在场证明,所控诉的一切行为,都有人能证明,我并非如此。”
果不其然,席勒一条一条反驳罗曼和托马斯提出的控诉,并把他们驳斥的哑口无言。
对质进行了几轮之后,开始由联邦调查局的探员出示已经调查出的实质性证据,手拿文件的安琪拉往后瞥了一眼,布鲁斯依旧面无表情。
在进入到这一流程之后,安琪拉立刻站起来说:
“判断一名教授是否称职,除了他在课堂上教授理论知识的风格,和日常与学生们相处的细节,最好的方法,就是看他本人的学术水平,以及他的学生的学术水平。”
“我想,在座的各位,应该没人会质疑席勒·罗德里格斯的学术水平,而刑侦小组在教育信息系统中调取的信息显示,由罗德里格斯教授所教导的学生们,也都有不俗的学术水平。”
“接下来,我将展示数篇在罗德里格斯教授指导下,学生所创作出的心理学论文。”
“据我们调查,四年的学习生涯中,绩点最低、缺勤次数最多、成绩最不理想的学生布鲁斯·韦恩,依旧创作出了一篇远远优于美国大学教育系统所颁布的大学本科生心理学系论文要求水平的心理学论文。”
“这足以证明,席勒·罗德里格斯教授拥有极高的教学水平,对于学生的学术发展足够关注,那么接下来,请大家传阅这篇论文……”
席勒“唰”的一下就站起来了,他举起了一只手,高声说道:“等等!都别动!”
“我认罪!”
所有人目瞪口呆的看着他。
“等一下,罗德里格斯教授,你是说,你要承认指控吗?”
席勒轻轻摇了摇头,但随后,席勒又说:“我不承认这两个蠢货的所谓的精神控制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