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了,约翰,你是约翰吧?待会麻烦你帮我跑一趟,我桌子的左面第二个抽屉里有个卷宗,那是新校区灯光覆盖面积缺失的事,耽误不得,否则有人走夜路摔跤就麻烦了,你帮我……”
“我没空!”被点到的学生猛猛后退一大步,头摇得比拨浪鼓都快,他说:“我女朋友结婚,我得去参加婚礼。”
希瓦纳的目光又落到了一个女学生身上,女学生也飞快地摇了摇头说:“我也没空,我要回去参加我爸爸的成年礼。”
这一时间,希瓦纳是看谁谁摇头,有的盯着天花板的吊灯,有的数着地板砖的花纹,没有一个敢正眼看他。
虽然知道这不过是把自己受伤利益最大化的苦肉计,希瓦纳还是感觉到心情有些复杂,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席勒。
“你放心养病吧。”罗伊拍了拍病床的护栏,语气中有些杀气,他说:“我才走这么几天,哥谭警局当中竟然就出现了这么个败类,我可得好好和戈登说说,你就等着吧。”
说完他就起身离开了,还没走出房门就掏出了手机,房间中的人只听到他渐行渐远的声音。
“喂?哈维吗?你现在不忙吧?麻烦你来一趟市政厅,我有些事想咨询……”
很快学生们带来的鲜花和礼品堆满了床头,为了不打扰校长休息,他们很快就离开了,最后只剩下了躺在床上的希瓦纳和坐在床边的席勒。
希瓦纳一时沉默无语。
他完全没有在想那天发生的事,只是盯着一束被塞到他怀里的开得正好的鲜花愣愣地出神,眼神空洞的好像什么也没在想。
直到席勒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
希瓦纳回过神来,用仅剩的一只眼睛看向席勒并问道:“那天是怎么回事?”
“你说你昏倒的时候发生的事吗?”
席勒也回想起来,看到希瓦纳倒下,他嘴角的笑容只在脸上停留了一秒钟不到,他以最快的速度缝好了自己人皮上的漏洞,做出一副震惊的表情后退两步。
克莱所在的角度被沙发挡住了视线,看不清倒下去的希瓦纳怎么了,于是他立刻冲了过去,结果就看到席勒掏出手机。
“你在做什么?”克莱瞪着他问。
“我在做什么?”席勒装作震惊的反问:“这里有人晕倒了,我当然是打电话叫救护车。”
克莱被他噎了一下,他说:“用不着救护车,外面有警车,我们可以……”
“你知道他是犯了什么病吗?你知道他的病状如何吗?如果他死在警车里,你要怎么办?”席勒眯起眼睛看着克莱说:“我完全可以理解你一时冲动攻击了校长先生,但如果你连救护车都不让我叫,我只能怀疑你要杀人灭口了。”
“我什么时候……”
“警官,请别忘了,你也是嫌疑人之一,光从校长先生打电话之后你那快得不寻常的出警速度,我也能编出一套你是凶手的合理故事。”
“比如邮差曾经为了完成自己的职责,不得不违规出入案发现场,这惹怒了你,我的邻居皮埃罗先生帮他说了几句话,也进入了你的猎杀名单。”
“作为一名训练有素的刑警,你杀人可比我们要简单多了,你有电击枪,能以最快的速度制服对方,你身强力壮,分尸速度非常快,你是警察,是最不容易惹人怀疑的职业。”
“所以你先杀了邮差,毁尸灭迹,又在杀死皮埃罗先生之后,把他分尸丢到了希瓦纳校长的院子里,出去绕了一圈之后,在接到报警后以最快的速度赶过来,想知道希瓦纳先生有没有看到你抛尸的踪迹。”
“你没有任何证据!”克莱怒吼道。
“你也没有。”席勒看了一眼那条胳膊说:“如果你想凭这个给我定罪,那我们就法庭上见,不过在此之前,你最好去问问你的上司,你把事办成了这样,他愿不愿意牺牲一个潜伏了这么久的暗线职位,拿并不充足的证据和我对簿公堂。”
克莱恶狠狠地盯着席勒,席勒毫不在意,救护车闪烁的灯光从窗户中照进来,冷暖交织的华光在高低起伏的侧脸上不断流转,人皮缝合好的最后一点缺口中,他肆意倾泻着自己的恶意。
“这是你们拉人入伙的惯用手段,制造案件,栽赃陷害,让对方陷入无法自证的漩涡,逼至绝境之后为你们所用。”
“在我年轻时,我曾一度见识过这样的手段,但你不会想知道在那些被调查出来的足以称之为我污点的案件当中,我都做了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