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想象你有这样的警觉性,帕克先生。”娜塔莎由衷的赞叹道:“就像我说的,真相就隐藏在关键的细节当中。”
“现在我们来推测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帕克开口说道。
“难道不是先救他吗?”娜塔莎反问:“我以为你是个这样的老好人呢。”
“我是个好人,但可不是是非不分,再说了,我们两个讨论真相也不耽误你给他缝针,不是吗?”
“正有此意。”娜塔莎从自己腰带的小装备包里面掏出了紧急缝合用的胶水和针线,然后说:“你先说说你的看法吧。”
“这几个人,我指的是之前我们遇到的那一屋子的人。”帕克说:“都是我的熟人,但基本都是上了空间站之后才以各种各样的方式与我相遇的人。”
“我记得是索菲亚办公室的电路出了问题,但恰巧又没有别的电工有时间去修,于是我就去了,碰巧那个时候李也在,我就和他们两个都认识了,后来也因为一些原因又碰了几次面,逐渐就熟络起来。”
“空间站员工当中,科研人员占了80以上,而这几个科学家又恰巧是各个部门的小组长,和他们打好关系也有利于电力部门工作,空间站中的工作重复又无聊,有几个朋友能够小聚,也能很好地缓解压力,就这样我们越来越熟悉。”
“既然如此,你就因为他们在你登上空间站的一瞬间在同一个房间里等你就怀疑他们?”娜塔莎歪着头问:“或许是因为他们本身也很熟悉,所以才想待在一个房间呢?”
“不是从这儿开始的。”帕克说:“我知道你不会明白一种感觉,因为你可能并没有被人霸凌过。”
娜塔莎露出了疑惑的眼神,她确实没有此类感受,不论在苏联还是美国,她的容貌注定她是群体当中耀眼夺目的那一个,只有别人对着黑寡妇的大名瑟瑟发抖,她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
帕克却露出了些怀念的神色并说:“上学的时候我并不突出,当然也不是说现在就多么优秀了,只是那个时候更加平庸,尤其是在上中学的时候。”
“我刚上中学的时候认识了一个好朋友,他家离我家不远,我们是上学路上遇到的……”
娜塔莎不知道帕克为什么突然提起毫无关联的事,但她本能地觉得这其中可能隐藏着真相,于是她并没有打断帕克,而是静静地听着他说。
“因为年龄相同,爱好差不多,家住的还近,我们很快就发展成了那种很好的朋友,然后某天他带着我认识了他的朋友们……童话故事就是从这里开始急转而下的。”
“没有我的时候,我的那个好朋友就是众人霸凌的对象,而有了我,我就成了那个小可怜,他把我带过去就是为了献祭我。”
“但是他们的霸凌不是那种把你堵到墙角揍一顿,而是假装让你加入他们的集体,假装你们是朋友,但是却在这个团体中建立极为严格的阶级制度,他们永远都是国王,而我是那个冲锋的小卒子,他们是主人,我就是奴隶。”
“他们每天的活动就是戏耍我,拿我开玩笑,嘲讽和奚落我,但是又走哪都带着我,让我在各种各样的场合出丑。”
“这有显而易见的好处。”帕克伸出了一只手说:“因为没有身体上的霸凌,老师也管不了他们,而那些了解到我情况的人也会说是你自己不争气,非要跟在他们屁股后头。”
“但实际上他们会给你一种感觉,那就是如果你敢擅自离开这个集体,霸凌就不会只停留在口头上了,跟在他们的屁股后面,好歹会让你看起来不那么孤独和可怜,只是一些言语上的奚落和嘲讽而已,没什么不能忍受的。”
娜塔莎深深地皱起了眉,帕克看着她说:“你只有一种摆脱此类地位的方法,那就是再找一个替死鬼,一个霸凌团体当中只需要有一个恶作剧对象,有了别人你就可以脱身了。”
“有了别人你就可以成为霸凌者。”娜塔莎说:“你的那个好朋友也参与进去了,对吗?”
“当然,事实上,他是最恶毒的那个,因为他曾经也受过欺负,想把所有的愤怒在我身上发泄出来……”
“那你最后是怎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