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的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不知道是不是太过紧张导致的心理作用,我总感觉腰坑底下藏着东西。
我冲豆芽仔招了招手。
“怎么了峰子?”
我指了指腰坑:“你伸手进去掏掏。”
豆芽仔不住摇头:“你怎么不掏让我掏,有蛇怎么办。”
“你快点,你手比我长,没有蛇。”
豆芽仔嘟囔着慢慢伸手下去,感觉够不到,他半个身子都靠了上去。
“哎?我摸到东西了,这啥?”
豆芽仔收回手,摸出来两三个类似牙齿的淡白色尖状物体。
肯定不是人的,人的牙齿没这么长,很像狗牙。
牙齿上部分打了一个小眼,在战国时期应该是串绳子的,还有,仔细看过后发现,牙尖部位有刻刀的痕迹,有点像小篆,不能确定。
豆芽仔又掏了一会儿,像这样式的狗牙一共摸出来7颗,再找就没有了。
我知道以前战国腰坑有殉狗的风俗,但不知道光放狗牙是什么意思,摆摆手,我让豆芽仔收起来,指挥大家伙收尾。
没有在墓葬中发现保存下来的丝绸,那些荒帷已经和土壤混成了一体,取不下来,对考古队来说或许有价值,但对我们来说已经失去了价值,非常可惜,全部氧化腐烂了。
没看到墓志铭,墓主人身份不明,姜圆祖宗的身份,只能确定是生活在战国时代,秦朝咸阳境内人士,可能是个条件不错的小贵族。
“东西怎么样鱼哥?”
鱼哥锁上车厢,说装了十多个麻袋。
“回去再清吧,等下天亮,这里人多眼杂。”
“小米,你加个班,赶在中午前把这里整平,不要让人看出来了。”
“知道了峰哥。”
吩咐下去收尾工作,我跑到砖房后头看了一眼。
移开盗墓隐藏的木板,用手电往下看了看。
“救命!”
“救命啊!”
除了那个叫牛哥的,其他几个人都醒了,姜圆被推下去时有人垫背
,她只是额头擦伤,见到手电亮光照下来,便大呼小叫的喊救命。
“救命啊!”
我往坑里扔了两瓶矿泉水,盖严了盖子。
其他人留在硫酸厂赶工,我和鱼哥开着厢货慢慢离开了工厂,开往居住的旅馆。
因为旅馆离派出所不远,卸货的时候我们非常小心,鱼哥在车上我在车下,正卸着货,忽然背后有人喊道。
“小伙子!小伙子!”
我放下麻袋笑着说:“怎么了赵警官。”
“你这进的是土豆吧?一袋一袋的。”
鱼哥板着脸不出声,我坐在麻袋上笑着说:“是啊,刚下来的土豆,还有几袋。”
“怎么卖啊?这周末食堂正好卖菜,给送两袋吧。”
我没买过菜,为了不露出破绽,就随口说了个一毛。
“那便宜啊,忙完了往我们食堂送两袋,找食堂老李开条。”
“好的,抽空就给您送过去。”
“赵警官慢走啊。”
看着人走远,我起身擦擦汗,松了口气。
我刚才一直坐着麻袋,是因为捆口的绳子松了,圆鼎的一只腿钻了出来。
屁土豆,这些麻袋里全是战国青铜器。
要赶快处理完东西回榆林了,这地方不安全。
小米忙活了一上午,将大坑推平,接下一天半都做的收尾,买水泥打地面,期间老女人副厂长来看过一次,直夸我们干的好,用料足,不偷工减料。
这么多年过去,西安硫酸厂已经拆没了。
没有人知道那里曾经发生过什么故事。
青铜器挖出来要清理的,就像在顺德时干的杀青,这种大深坑出来的绿绣货一直非常受欢迎,因为国家和拍卖行明面上不让买卖,所以几乎绝大部分都流到了二道贩子手里。
战国圆鼎的价格,好品相现在大概
在30万左右,方鼎如今要过200万了,当年圆鼎也就五六万块钱一个。
鼎和爵杯在我们眼中是最普通的东西,还有一些比较少见的器型现在就贵了。
像行里人说的青铜方子,吃饭喝水用的鬲、甗、簠,盨,听乐器用的乐器纽钟、甬钟,编钟,錞于、钩鑃等玩意,一直在涨价,价格一年一翻。
迟三桶是专收陶甬的,如果我卖她青铜器她肯定会收,但是她散货出去的渠道不行,就是庄子不对口,要想安全,必须要找庄子对口的。
经过多方打听加上老皮介绍,我联系上了一个人,这人是麟县人,西安道上叫老五,我约他过来看货打价。
老五四十多岁,皮肤黝黑,眼睛很小跟老鼠一样,可能是肾亏不知道咋的,常年顶着个黑眼圈。
那天他是晚上十一点多到的崇皇北路。
“老板我到了,你在哪呢?”
我在楼上拉开窗帘朝下看了看,确定他是一个人后我下了楼。
“五哥好,上楼吧。”
老五转头很意外。
“你这么年轻啊,有20了吗,胆子还这么大,不要命了,”他看了看不远处的派出所。
“五哥说的,你胆子也不小,咱们这叫灯下黑,我还怕你不敢来呢。”
谈笑着上了楼,我领他去看了货。
“有带铭文的没?”老五扫了眼地上东西。
我摇头说刷过了,没有。
“可惜了,兄弟,这要有几个带铭文的你发了啊,苏富比那边儿已经能合法上拍了,国内人都跑去买了。”
“除了坏的那两,其他没修过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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