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夏醒来的时候,是早晨九点钟,深寒的冬天,暖洋洋的太阳已经升起,她一起身,肩头那一片都有种酥麻的疼,微微扭头,挑开那真丝睡衣,肩头那一处,血迹干涸,留了一排牙印子。
是席谨衍咬的。
梳洗,换衣服,下楼,席家二老已经坐在客厅里,似是在等着她这个不合格的儿媳。
魏蓝挑眉看了陆夏一眼,似有不满:“昨晚,谨衍没回来?”
她垂着眼眸,像小媳妇儿似的,乖顺的撒谎,不着痕迹,“嗯,没回来。”
席振国手里正拿着一份报纸,将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取下,皱着眉头很是不高兴,对魏蓝说:“你瞧瞧,这都写的什么?”
魏蓝目不斜视,看都没看一眼,不用瞧也知道写的什么,她依旧打量着站在一边的陆夏,“夏夏,从昨儿起,你就是我席家的儿媳,谨衍是单传,这你也是知道的,我今天就把话说清楚,我们席家,不可能不要孩子。”
陆夏点头,“我明白。”
“你的情况……”
魏蓝还没说完,陆夏就微微扬起下巴,唇角莞尔,正要说些什么,席谨衍一袭黑色大衣,显得愈加冷肃清寒,阔步走来,“孩子的事情,不必你们担心!”
魏蓝和陆夏皆是一怔,没料到他这个点会回来,席振国一见他进门,脸挂的更长,将报纸摊在桌上,手指用力的敲了敲,起身,背着手臂道:“你自己看看媒体怎么写的!”
陆夏放眼望去,那上面赫然写着——南城陆家大小姐,新婚夜,守了空房。
席谨衍走过去,将报纸拿起,掂量着觉着好笑道:“昨儿我在外面花天酒地的事怎么没登出来?”
那语气里,竟然还有一丝可惜的意味。
魏蓝拧着细致的眉头,眼底全是疑惑,却是看了毫无异样的陆夏一眼,一句话也没说。
席振国气的拂袖上了楼。
陆夏淡淡的,倒是没有一点难过和悲喜,坐到餐桌上准备吃早餐,魏蓝对席谨衍使了个眼色,冷声道:“你过来,我有事和你说。”
书房,常年弥漫着书香气味儿。
席谨衍还记得,小时候和书桌一般高的时候,就站在这里,练毛笔,看书,偶尔困了不小心打个盹儿,被席振国亦或是魏蓝逮到,就是一阵严厉的斥责。
童年,他似乎没有这个东西。
席谨衍一手插在裤兜里,一手摩挲着梨花木的书桌边沿,漫不经心问:“您要和我说什么?我和陆夏如今结了婚,就是夫妻,以后不必刻意躲开她和我说话。”
魏蓝眼底的疑惑更重,“谨衍,当初我就告诉你,全世界的女人你都可以娶,唯独陆夏不可以进席家的门,你一意孤行,现在却闹出这种笑话来,你说,你到底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