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晚,陆夏赤着脚站在他跟前,小手拽着他的衣角,不放心的咕哝:“你要来看我。”
席谨衍垂眸,望了她许久,眉眼温柔,伸手,将她抱进了怀里,下巴搁在她头顶上方,目光落在那一盒水果糖上,那是昨天,他们一起出去买的。
叹息:“你把那盒糖吃完,我就来看你。”
陆夏瞧了瞧那大玻璃瓶里五彩缤纷的水果糖,哼了一声,这么多?
“不想来见我就算了,还骗我吃糖!”
那么多糖,至少也得一百多颗吧,一天吃两颗,也得五十多天。
席谨衍淡笑,“明天一早,说不定就少了一半。”
陆夏哼,才不信。
席谨衍问她:“明天要不要送我去机场?”
明天周末,有空的。
陆夏垂着眼帘,摇头,“不送。”
他也不难为她,并未真的想让她送,送他去机场,回头她真哭了,他却走了,那怎么办?
第二天的一早,席谨衍将手臂轻轻从她后脑勺下面抽出来,低头亲了亲她的微微嘟着的唇。
从纽约来的匆忙,并未带什么行李,因此,离开也方便。
走到客厅,将那玻璃瓶里的水果糖,倒出了大半装进行李包里。
他也需要数,需要数着,离开她的日子,究竟有多久。
太苦,吃点糖或许会好些。
陆夏在席谨衍下楼,就爬起来了,实际上,在席谨衍亲她的时候,她就醒了,忍着没发作,赤着脚跑到客厅的窗前,席谨衍刚到楼下。
陆夏没忍住,不争气的就掉了眼泪。
穿着睡衣,踩着拖鞋就咚咚咚的跑下楼,跑的极快,以至于在席谨衍被人从背后蓦地抱住以后,狠狠一怔。
一双柔软纤细的手臂,从背后环抱住他的腰。
这离别,太难。
陆夏的小脸贴在他后背上,“你一定要记得来看我!”
席谨衍怔了很久,才慢慢转身,拉开她的手臂,望着她湿润的眸子,蹙眉,“才刚走眼睛就红了,你要我怎么办?”
陆夏胡乱用手抹了一通,像小猫哭花了脸,吸着鼻子,咬着嘴唇,撒手,“你走吧。”
席谨衍一转身,她鼻子一酸,硬是忍着,眼泪还是不争气掉下来。
她爱哭,一直都是。
席谨衍心里绞痛,蓦地回头就将小人儿拥进胸膛里,陆夏被他抱了个结实。
他揉了揉她的头发,哑声道:“好好学,回头我得检查。”
陆夏在他怀里,点头如捣蒜。
席谨衍松开她,得走了,否则得误了班机,拍拍怀里的小东西,陆夏哽咽了一下,抹着泪从他怀里退出来,他示意她回去,陆夏吸着鼻子往回走,走一步回下头,席谨衍还在。
他就那么芝兰玉树的站在那儿,看着那小身影,一直进了楼道里。
陆夏红着眼到了屋子里,就看见那玻璃瓶里的糖,少了一半。
走过去,手指抚摸着玻璃瓶壁,明明还哭着,却笑了,“坏家伙!”
……
远航,董事会。
“boss,我并不认为高价收购陆氏是个明智之举。从现状来看,陆氏丝毫没有利用价值!这样做,只会造成我们远航在座各位利益的损失!”
“boss,赵董说的没错,这样做,实在让我们难以接受!”
……
席谨衍不动声色,沉着一张脸,一点表情也没有,静默的听着。
半晌,才对万瑶道:“万秘书,收购方案给他们看下。”
万瑶微怔,boss是要武断了吗?
“是。”
在座的董事们,面面相觑。显然,对席谨衍的这个举动表示很不赞同。
董事们看完方案,更加大惊失色。
“boss,以这个价格收购陆氏,远航一亏到底!陆氏那个烂摊子,还有哪家敢要?不说董事们不同意高
价收购,就是低价收购也是赔本!”
“boss,您不能因为您自己娶了陆氏的千金,就这么护短吧?我们是商人,不做亏本生意!”
……
抗议声四起,席谨衍蹙了下眉头,眸底有隐隐怒意,还有隐藏更深的锐利。
起身,将面前的收购方案往桌上一丢,十足的暴君,声音寒冷彻骨:“谁不同意,滚出远航。”
吵闹声,一下子就静了。
席谨衍过于锐利的视线,审视过每一个董事,嘴角下沉,这是他厮杀前的前奏。
“远航出了内鬼,就在在座的之间,趁我心情还没太遭,趁早收手才是明道。”
他甚至优雅的抚了抚袖口,一身轻松潇洒的走出了会议室。
万瑶跟过去,手里拿着一份文件,“boss,收购陆氏这件事上,除了我们远航内部有点矛盾,似乎有人想出更高的价格收购陆氏。”
席谨衍步子一顿,“查到是哪家了吗?”
陆氏,谁敢收烂摊子?
万瑶摇头,“目前还没有,我们要抬价吗?”
“无妨,给陆谈这个价格,是看在夏夏面子上。”
言外之意,陆谈没那个胆和别家再谈。
万瑶点头,席谨衍又问:“最近席夫人和叶微有没有见过面?”
“目前没有,叶小姐依旧不肯回美国。”
“继续盯着。”
“是。”
至此,南城已经传遍了一个事实——
席少宠妻无度,欲将高价收购陆氏。
席振国和魏蓝看见这头条,气的半死。
席振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