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渐渐升高,金色的太阳照在人身上暖烘烘的。
牧德馨一行人走在一条碎石小路上,四周边的黄土坡散落着稀疏低矮的灌木丛,间或才有几棵高大的乔木。
司马葛兰今日穿的是一袭浅绿色织锦绣花紧口衣,香肩上挎了个紫色彩布小包,整个人看上去极为清新干练。她故意放慢了脚步坠在了众人的后面,与韩羿并肩走在了一起。
一路走了半天,司马葛兰见韩羿都是一言不发,只自顾自的走自己的路,完全把她当个透明人一样,于是便有些气道:“你走路时都不说话的吗?还是怕说话分神被路上的石头绊倒?”
面对她气冲冲的质问,韩羿顿时一愣,心道不说话也还有错?这是哪门子规矩。
但想归想,韩羿也不可能真的说出来,只是道:“不是的,司马姑娘。只是我这个人从来木讷,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有怠慢姑娘之处,还望姑娘见谅。”
说着韩羿对着她作了一个揖。
司马葛兰见她对自己如此客气的样子,更是恼怒,本不想再理他的,但转念一想又觉不甘,于是道:“什么司马姑娘,你那么见外干嘛,叫我葛兰或者兰儿就可以了。”
韩羿听后略一踌躇,但还是答应道:“好的,葛兰姑娘。”
噗!司马葛兰简直有种被气得快吐血的冲动,她两只眼睛狠狠的瞪着韩羿,道:“你非要把姑娘两个字加进去啊?光喊声葛兰就会要你的命吗?”
韩羿不知她为何如此生气,难道对她尊重反倒不对啦?韩羿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于是只好解释道:“正所谓男女有别,我只是怕叫你太过于亲近,有所不妥。并无它意。”
听他这么一说,司马葛兰也发现有些道理,脸一下子便给红了起来。但刚才话已经说到这里了,也容不得她退缩,于是强道:“我们现在都已进入到了开元分堂,你年纪又长于我,那便是我的师兄,而我就是你的师妹。所以师兄对师妹好一些,亲近一些,不也很正常吗,哪有什么不妥之处?”
说这番话时司马葛兰表面虽看似与平常无恙,但是内心却如小鹿乱撞般扑扑直跳,不明白自己何来的勇气说出这些话。
韩羿一下子就皱起了眉。不依吧,好像又拒人于千里之外。依了吧,自己又感觉难为情。正当他左右为难,不知该如何作答的时候,走在前面的司马葛壮突然回过身来对着司马葛兰高声喊道:“小妹,你走那么慢干什么?老是掉在最后头。快,上来,哥有话跟你说!”
本还想继续和韩羿一路的,但是无奈司马葛壮叫到自己,于是便加快了脚步跑了上去。
韩羿看着司马葛兰的背影,长长的吁了口气,额头上不知不觉间已滚落下几滴豆大的汗珠。
“原来和女孩子打交道比练功还要累人啊!”韩羿无限感慨道。
也只有像他这样的榆木疙瘩才会有如此不解风情的抱怨,司马葛兰无论从样貌还是气质以及家世上都可说是无可挑剔。若换做其他人的话,绝对是唯恐迎之不及,早就献媚了。
其他人不说,光就乌怀和王全俩人在看见司马葛兰的第一眼便被她的美丽给震撼吸引住了,一直想找机会搭讪却苦于没有机会。所以今天他俩一路上对司马葛壮是极具阿谀奉承之能势,连连夸奖不断。说他玉树临风,气宇轩昂,虽然胖一点,但也丝毫不影响他一等一美男子的风度气概。能胖到像他这样帅的,绝对天下无几,实为人中蛟龙也。虽然两人要比司马葛壮大上一点,但却非说他修为高于自己,要以武排辈认他做师兄。
司马葛壮本就是个喜听好话爱占便宜的主儿,所以早就笑得合不拢嘴了,假意推辞了几句便答应了。
此刻正是乌怀和王全看见司马葛兰一直和韩羿走在一起,便心生嫉妒,于是让了司马葛壮将她叫了过来。
司马葛兰刚一走近,司马葛壮便不高兴道:“你一路上和韩羿那个不识好歹又没出息的穷酸小子在一道干嘛?简直是辱没了我们司马家的身份,以后不许再和他说话了!”
司马葛兰在家时便对大哥的这种态度极为不满,但是碍于家族尊卑长幼传统礼仪便也都听从了。虽然此刻极想为韩羿打抱不平,可也不想得罪自己的大哥,于是便没开口,不说是也不说不是。
见妹妹无动于衷,司马葛壮正要开口教训,便被一旁的王全给打断道:“师兄莫动怒,别错怪了兰儿师妹,一定是韩羿那小子拖住兰儿师妹,缠着她不放的。”
“王师弟说得对,必定如此。”乌怀也赶忙插话道。紧接着他看见司马葛兰肩上背着的紫色彩包,于是又满脸堆笑道:“兰师妹,此去开元分堂路途遥远,你一个姑娘家背着包袱,必定劳累,不如就由我代劳吧。”说着他便伸手要去取司马葛兰身上的包袱。
司马葛兰赶紧往后一退,婉拒道:“谢谢乌怀师兄的好意,包袱很轻,我可以应付得来的。”
乌怀还待想继续,但司马葛兰此时已经躲到了他大哥司马葛壮的背后了,遂只好作罢。
司马葛兰刚才听到俩人一个叫她兰儿师妹,一个叫她兰师妹,身上便止不住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浑身都不自在。心里暗道这世上怎么还有这么恬不知耻的人,明明跟他又不熟,却喊得那么亲热。想想还是韩羿好,虽然木讷呆笨一点,却也十分可爱,并非这些老油条可能比的。
虽然牧堂主并未给他们几个新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