箬心被吓得差点掉了魂,慌地缩回了脚,稳了声音道:“谁?”
“主子,是奴婢。”门外响起梅儿的声音。
“何事?”被敲门声吓得魂魄刚刚归位的箬心有些不悦地问道,这个不长眼的小蹄子,差点没把她给吓死。
“奴婢做了一碗酒酿圆子,主子可要尝尝?”梅儿手中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碗银耳糯米酒酿圆子,这大冷天的吃这个最舒服了,她是看主子晚膳没用,才想着做来给主子暖暖胃。
一听酒酿圆子,箬心的口水止不住地往下咽,为了空出肚子去集市上吃好吃的,她连晚膳都忍着没吃,现在正饿得前胸贴后背,而且她最喜欢吃的就是这个了,尤其是这么冷的天,吃这个浑身都暖暖的,别提有多爽了。
她刚想唤梅儿进来,可转念一想,要是现在填饱了肚子,那集市上那些好吃的,就塞不下了,权衡再三,她决定还是放弃酒酿圆子:“本宫不饿,你自己吃吧。”
半晌,却没听见梅儿的应声,箬心不爽地嘟囔着:“这小妮子,越发没有规矩了,跟她讲话也不答一声,没礼貌,改天得给她好好上上课才行。”
发完牢骚,她又准备抬脚往密道里去,突然一阵震天响的敲门声又传来,吓得她一脚没踩稳,差点滚了下去。
这下可把她惹毛了,当下从密道出来,将床榻恢复原样,确认没有破绽后,才气急败坏地开门:“敲什么……敲。”声音由狮吼一下降为猫叫,原因为何?原来是因为门口站着一尊瘟神,她此刻最不想见到的耶冷颢羿。
“皇后。”耶冷颢羿铁青着脸,不悦地盯着她。
“皇上吉祥。”箬心不情愿地行了个礼,眼睛暗暗嗔怪地瞥了梅儿一眼,似乎在说责怪她为何不早点出声,皇帝在外面?
梅儿无辜地垂下头,不用说,这会子主子肯定怄死她了,可是皇上有令,她不敢造次,更不敢通风报信。
“哼。”耶冷颢羿冷哼一声,拂袖进门:“吉祥?你给朕安分点,朕就吉祥了。”
见他脸色阴沉,箬心只好赶紧闪一边去,好给这尊瘟神让路,待他进去后,箬心暗暗对着梅儿挥手,示意她快离开,免得皇上的怒火烧到无辜的她身上。
好不容易才有个机会见皇上,梅儿起初不愿意离开,可主子坚持,她只得带上门,端着托盘,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见耶冷颢羿正在气头上,箬心知道,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错,还不如不开口的好,所以,索性沉默到底。
“怎么?以为装哑巴,就可以蒙混过关吗?”她的沉默换来他的气不打一处,这个女人,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让他省点心。
“臣妾愚钝,还请皇上言明。”她都已经顺他的意被禁足了,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动不动就板起那张冰块脸,他以为这样很帅吗?根本不,好吗?
半晌,都没听到他出声,猛一抬头,却见那张冰块脸在自己的瞳孔里无限放大,他,他什么时候站到她面前的,拜托,别离那么近好吗?她小心脏会受不了诶。
可是,这男人皮肤未免也太好了吧?皮肤光滑紧致得连一丁点的毛孔都看不到,第一次如此近距离仔细打量他,发现他其实真的真的好帅呀,刚刚还埋怨他来着,现在却说不出话来了,呃,她这样,算是被色***诱了吗?
“身为皇后,穿成这样成何体统?”冷不丁地,她的耳边传来他的一声吼,把正看着他出神的她吓得胆都掉了。
“干什么叫这么大声呀,我又没有耳聋,吓死人了。”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她也大声地回敬,根本忘了眼前这个男人是不容侵犯的九五之尊。
杀人般的目光几乎要将她凌迟,几欲喷火的双眸盯得她有些发毛,顺着他的目光,她才迟钝地发现,她身上还穿着男子的常服,怪不得他要大发雷霆。
“那……那个,臣……臣妾只是一时无聊,穿来玩玩。”一紧张,说话也不利索了,她可没敢说,是想出宫玩玩。
“玩玩?”某人好像很怀疑。
见他不相信,箬心忙用力点点头,似乎想让他确信:“真的真的,真的只是玩玩。”说完,看了看他脸色,见还是阴沉沉的,没有半点阴转晴的意思,不由委屈,低头喃喃低语:“大过年的,大家都去看热闹了,我一个人真的是好无聊嘛。”
也不知后面她的话他听到了没有,总之,他没有再继续追究了。
“来人。”他移开盯着她的目光,向着门外扬声一唤。
“老奴在。”王德喜听得唤声,立刻躬身进来。
“命人给皇后梳洗,让她们动作利索点。”说完,也不说明原因,便拂袖大步迈出。
“梳洗?是要做什……么?”没等箬心问完,皇帝人影早已不见,紧接着,梅儿便领着一众宫女捧着华丽的衣饰进了来,没容她细问,便已被侍婢们扶到了座位上,木偶般任人摆弄了起来。
一盏茶的功夫,箬心整个人已被妆扮一新,一头青丝梳成繁复的惊鸿髻,华丽异常的正红束腰大礼服着于身上,更显纤腰不盈一握。
未等箬心开口相问,寝殿的门再度被打开,耶冷颢羿大踏步走了进来,不顾满殿奴婢们讶异的眼光,拉起夏箬心的手便往殿外走去。
箬心挣了几挣,却因他力气之大,几番努力也无法挣开,索性放弃:“皇上,这是要做什么?”不是说禁她足吗?那现在要她穿成这样被拉着离开凤仪宫,是几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