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住去路的几名蓝衫人面对比己方人数超出几倍的对手毫无畏惧,其中一人淡淡地答道:
“好奇而已,请勿见怪。我们想看看马车上的黑箱子里面装了什么?只要看一眼,如果里面不是我们想要的,我们也不会为难你们,会放你们过去。”
苏统领鼻子快要被气歪了,这都是些什么人?如此大胆,竟然无视自己这边这么多的钦卫,擅自拦截马车要查看,不禁怒气上冲,说道:
“想要检查箱子,也要看看你们几个有沒有这个本事。适才在王府里面,你们可是一沾手就跑,沒出息得很。到了王府外,你们咋就胆气就來了?”
那名蓝衫人是即墨丁第九徒弟,嘴上是从來不肯服输的,当即反驳道:
”刚才嘛,只是试一下手,小意思。现在勾起九爷的玩性來了,想陪你们耍几招过过瘾。你们是想单打独斗呢?还是一拥围攻而上?”
飞鸿郡王隐身在一棵杨树后,听到他们即将动手,顾虑到自己的身份,决定采取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方法,后发制人,等到最后阶段时出其不意救走红丝。
苏统领大怒,召唤所有的钦卫排成几行挡在车前,摆成一个阻击的阵势。
那个自称九爷的人撇了撇嘴,根本不把这些钦卫放在眼里,招手命几名手下集中攻击一点,把面前的阻击阵营强行撕开了一个口子。
说时迟那时快,那个九爷飞身窜上了马车,单掌劈开木箱,探头往里面一看,不禁哈哈大笑。
那个九爷以前在伊塔国的时候见过红丝,此刻见他身穿囚服,手脚被镣铐锁住,卷缩在箱子里面,已经陷入了昏迷,便伸手将他的身子提了出來。
“这这这……”
苏统领张口结舌,万料不到这几个蓝衫人武功这么厉害,一瞬间就突破了自己设置的防线,还把钦犯提出了箱子。
“包围他们,把这几人给我拿下。”苏统领慌忙命令众钦卫把马车包围起來,开始动手打起來。
那个九爷站在马车上,居高临下看见苏统领一方依仗人多气势汹汹地猛扑上來,而自己一边毕竟人少,虽然竭力抵抗,也被对方渐渐缩小了包围圈。
飞鸿郡王看到机会成熟,拔出腰间长剑,猛然跳出去,像一只大鹏展翅,飞上了马车。
此时,九爷的注意力全被马车下的战局所吸引,一手轻飘飘地提着红丝的身子,另一只手臂抬起來,手臂上绑定着一支小型弩弓,瞄准车下的苏统领一伙人,准备发射。
飞鸿郡王不知道这些蓝衫人是什么來路,只是觉得他们刚才私闯王府西院,肯定是想要劫走红丝,不安好心,所以自己不必客气。
飞鸿郡王下定决心,从今以后,凡是对红丝不怀好意的人,自己绝不手软。他毫不迟疑,横剑一晃,在九爷的后屁股上划了一道口子。
九爷沒想到自己会被人偷袭,突然感觉道猴屁股剧痛,慌张中顾不得多想,松开红丝,伸手去摸自己的后屁股,不料摸了一手血。
飞鸿郡王一击得手,丢弃长剑,伸出双手抄起红丝的身子,脚跟一旋转,跳下了马车后面,疾奔而去。
马车下群殴的双方看见发生了意外变故,一个黑衣蒙面人抢走了钦犯红丝,纷纷停手并惊叫起來。
九爷气急败坏,一屁股坐在马车的黑木箱子上,忍着伤口痛,抬起手臂上的小型弩弓,瞄准飞鸿郡王远去的身影,发射出了一支利箭。
九爷的弩弓剑法极其高超,虽然飞鸿郡王已经携带红丝跑出很远了,但是,那只弩箭好似长了眼睛,在黑暗中尾随追來,准确地射中了飞鸿郡王的左后肩膀。
飞鸿郡王脚步一个踉跄,扬手跌倒,把红丝抛出去老远。
苏统领远远看见,分得清事情的主次性,急忙喝令众钦卫赶快去捉拿钦犯红丝,暂且先不要管这几个蓝衫人。
九爷忙命一名蓝衫人悄悄跟过去察看,自己灰心邪气,在两名蓝衫人的搀扶下,带领其他人返回扇子店去了。
苏统领刚追出数步,远远地看见那个中箭的黑衣蒙面人“嗖”地爬了起來,夹起红丝,像一只仓皇逃命的兔子,跑得飞快,眨眼间消失在夜色里。
苏统领哪里肯罢休,命令众钦卫沿途搜索,每到一个路口,就分散出去几个钦卫,转过了七八个路口之后,手下的钦卫都派光了,也沒发现半点线索。
飞鸿郡王并沒有跑远,他带着红丝躲进了七层宝塔。
刚才,飞鸿郡王一鼓作气跑出了很远,渐渐地感觉自己有些头晕脑胀,气喘吁吁。
原來他所中的那只弩箭上涂抹了一些软筋散之类的药物,随着人体气血运行,会产生头重脚轻、内力暂失的状况。
跑进了七层宝塔,飞鸿郡王再也沒力气,一跤跌倒,把红丝压在了身下,喘息着叫了一声:“红丝,你醒醒。”
红丝迷迷糊糊中,听见了飞鸿在叫自己,有些茫然地睁开眼睛,迷糊中看见飞鸿郡王倒在自己的身上,从他肩上陆续有血迹滴落到自己脸上,虚弱地问:
“飞鸿?……你怎么了?”
飞鸿郡王知道红丝身体很虚弱,怕自己压坏他,竭力将自己的身子移开几寸,求助道:
“红丝,我中了一剑,在后肩上,你能帮我把它拔出來吗?”
“我……?我瘫痪了,手脚动不了,沒办法帮你拔箭啊。”红丝觉得有些内疚,自己变成了一个废人,不能帮住飞鸿。
飞鸿郡王笑了一下,心想: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