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手铐的锁圈太小,飞鸿郡王用了很大的力气,把钦犯红丝的双手铐上,看着手铐的金环顿时勒进他的皮肉里,不留一点缝隙,死死地卡紧两只腕骨。
飞鸿郡王深吸了一口气,虽然他下手不留情,但心里多少有些歉疚,因为他记得紫羽说过金手铐对人太残忍,曾经请求过自己不要给红丝戴上金手铐。
飞鸿郡王并不是心狠手辣之人,特别是刚才隐身窗外时听见阿九和尚师徒二人的的谈话,也感到红丝的处境很困苦。
可是,飞鸿郡王因为肩负父王的委托以及皇命在身,必须尽快把钦犯红丝捉拿归京,就算大功告成。至于钦犯红丝有罪没罪,那是要经过御审才能确定的事,自己不想多管,也管不了,现在只要专心完成任务就好。
天已经黑下来了,客房里没有点灯,月光照进窗户,微弱的光线依稀可以看见屋里床上躺着的人,是一个双眼蒙着纱布的光头少年,很可惜的是,飞鸿郡王七岁时见过大皇子,时隔八年,他根本想不到眼前这个伤残的人,就是自己心仪思念的大皇子。
试想一下,如果此时飞鸿郡王知道红丝就是大皇子南宫明月,那他还会给红丝戴上金手铐,捉拿他归案吗?他对大皇子的暗恋能战胜他对父王的爱戴和对朝廷的忠诚吗?这答案,恐怕飞鸿郡王自己也不得而知,随着事态的展开,结果最终会一目了然的
红丝因为喝了药,药力发作,进入了熟睡状态,睡梦中突然感觉手上一阵钻心剧痛,两只手腕好像要断了,他挣扎着抬一下头,想要张嘴喊疼,却立刻被塞进口里一块毛巾。
飞鸿郡王第一次抓捕钦犯,有些紧张,全套动作一气呵成,给红丝戴上金手铐、用毛巾堵住他的嘴嘴不让出声、继而扯住红丝的后衣领,把他一下子从床上拽到了地上,从腰后抽出一条麻袋和一根绳子,准备把红丝装进去。
事发突变,红丝迷茫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看不见对自己下手的人是谁?也听不到那人说话。
红丝被拉到了地上,微微喘息声,颤巍巍地举起带着金手铐的双手,想要去摸那人的脸,他处于莫名其妙中,很想知道是谁要这么蛮横地对待自己。
飞鸿郡王匆忙中,看见红丝居然朝自己的脸举起手来,以为他要打自己的耳光,心想:反了,你一个钦犯,被擒住了,还不肯乖乖就范,还敢作死袭击本郡王?
飞鸿郡王此刻是站在和红丝敌对的角度,把红丝想象成要反攻自己,当然不能让他得逞!他反掌抓住红丝的手,用力一扭,金手铐随着扭力渐渐缩紧,痛得红丝身子一阵颤抖,两只手腕完全变得麻木了,手臂放松了下来。
飞鸿郡王贴着红丝的耳边,小声说道:“红丝,你是钦犯,本郡王要抓你归案,别再无谓的挣扎,要不然对你不客气。”
什么钦犯和郡王?红丝听不明白,他只知道对手要抓自己走,他想问:为什么抓我?我又没犯错。可是他嘴里被塞了毛巾,喊不出来,只是心里骂道:
坏人,你不客气又怎样?我跟你拼了。
红丝想到这里,拼命抬起头来,不管三七二十一,用光秃秃的脑袋向那个自称郡王的人的肚子顶去。
飞鸿郡王哪里会让红丝撞到肚子?他急忙松手,身体向侧面一躲,顺势一掌劈在红丝的后脖颈上。红丝瞎了吧唧的一头撞到了一条桌子腿儿上,随即,头一歪,身子软塌塌地倾斜滑落到地上。
红丝完全没有抵抗力,他病情严重,又被戴上了金手铐,他的拼搏显然是多此一举,软弱无力,瞬间就被击破了。
飞鸿郡王展开麻袋,在半空中抖了一下,提起红丝的身子,把他从头到脚罩了进去,并在麻袋口处扎紧了一根绳子,绳子留出了很长一大截,准备待会翻墙的时候,往墙头往上提麻袋用。
悄悄打开房门,飞鸿郡王左右探望,院子里无人,这个时候正是庙里的和尚们做晚课修禅的时间。
飞鸿郡王扛起麻袋,一溜烟儿似地跑到庙墙旁边,把麻袋扔在地下,自己翻身上了墙头,把手里攥住的绳子往上慢慢提拉,那个麻袋被拉上了墙头。
如法炮制,飞鸿郡王转身朝墙外,把麻袋慢慢坠了下去,随后自己轻飘飘地翻身跃下。
双脚刚一落地,就听见庙里面有人哇哇大叫,像是阿九和尚的声音:“俺的徒儿呢?俺的徒儿不见了!”
阿九和尚的叫声惊动了庙里正在打坐念经的和尚,纷纷跑出屋子询问出了什么事?
阿九和尚的声音似乎很悲愤,他大叫大嚷道:“
“你们这些下三滥,把我徒儿藏哪里去了?俺徒儿不答应进庙为徒,你们就采取这么卑鄙的手段?快把俺的徒儿交出来。”
飞鸿郡王站在墙外听见阿九和尚误认为是庙里和尚搞的鬼,不疑心是别有洞天,心里暗笑,扛了麻袋,飞奔而去。
庙里一片混乱,惊动了满沧住持,听见后院里吵吵嚷嚷,忙走出房子,看见阿九和尚领头吵得正欢,心中不悦地想:
百年老庙一向规矩森严,僧人们也都本分,怎么今晚这么多事?这个挂单借宿的阿九,最会惹是生非了,要赶紧把他轰走,早点恢复庙里的和谐安静。
阿九和尚悲愤交集,自己走开这么半柱香的功夫,徒儿红丝就不见了,这时看见满沧住持一面庄严地走来,上前揪住他的衣襟,质问道:
“住持,你要给俺一个交代,赶紧把红丝徒儿还给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