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钦卫依仗自己正在执行皇命,站在马车上,端了架子显耀自己,质问面前的这两个路人可知道自己是谁?
国舅爷吴阜站在马路中间,高高的身材、冷峻的表情,华贵的衣裳,显得十分与众不同,不慌不忙地顺势问道:
“那么,请问尊驾是谁?”
苏钦卫沒想到对面的青年真的询问自己的身份,猛然想起皇上曾经叮嘱过自己:押送钦犯红丝的事情务必要保密,不得声张。
苏钦卫到此时反而不敢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支支吾吾地说:“你们是什么人?想要多管闲事?”
国舅爷吴阜听见苏钦卫所问非所答,不禁微微一笑,说道:
“原來尊驾不讲道理,你的马车撞人在先,你又口出污言秽语在后,既然你不敢说出你是谁,小爷我也懒得和你计较,把马车留下,你滚吧。”
“什么?”
苏钦卫一听对面的人要把自己的马车扣留,心想这不是要命吗?马车不算啥,可是在马车上的黑漆木箱子却是丢失不得的,钦犯红丝还在箱子里面。
“沒听清楚吗?我们国舅爷叫你赶快滚,你还不下车?”
阿九和尚喝问了一句,身形跃起,像一只展翅高飞的大鹏鸟,扑向苏钦卫。
苏钦卫也是武功行家,见这胖和尚來势凶猛,自己恐怕抵挡不住,慌忙一转身,躲避攻击,跳下了马车。
阿九和尚轻飘飘地落在了马车上,见原先在马车上的那个家伙沒有还手、自动地跳下了马车,不由得哈哈大笑,用手敲了敲黑漆木箱子,说道:
“我说,那个外强中干的家伙,这个黑漆箱子里面是什么东西?值得你一大早把马车赶得飞快,差点撞死人。”
苏钦卫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黑漆木箱子说道:“我告你说,不许乱动箱子,那是要送到三王府去的东西。”
”不许乱动?哈哈,贫僧偏要乱动,管你什么送给三王爷的东西,只要你不道歉,那就别想拿走这个箱子。“
阿九和尚威风凛凛地站在马车上,抬起一只脚,踢了一下黑漆木箱子。
红丝被关在黑漆木箱子里。
由于箱子的长度不够,红丝的身体只能卷缩成一团,手、脚、脖子还被锁铐禁锢着,被严严实实地塞在箱子里,哪里动的了半分毫?
红丝费力地喘息着,他眼睛看不见,听觉非常好,听到了箱子外面传來熟悉的声音,心中一喜:莫非是自己的师父阿九和尚來了?
红丝心里有些振奋,想要呼叫:
,,师父,快來救我啊,这个箱子好憋闷,我快喘不上气來了。
可惜红丝被药丸的毒性反噬,体力已被消耗殆尽。他的身子无力挣扎,嘴唇干渴欲裂,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倾听阿九和尚的声音和他在箱子上弄出來的响动。
阿九和尚万万料不到自己苦苦寻找的徒儿红丝就在自己眼前的黑箱子里。很可惜的是,他站在黑箱子旁边,和红丝近在咫尺,却沒想到要打开箱子看看,白白地错过了救出徒儿红丝的大好机会。
苏钦卫不想道歉,可是,心中为难,面前的这两个人很显然不是白给的怂包蛋。
单看那个胖和尚,从他刚才露出來的那两下子,说明他是一个武功高手,自己连他一个人都很难对付。
更何况马车前面还站立着一个器宇轩昂的青年,那青年的样子高深莫测,明显也是一位不简单的人物。
苏钦卫犹豫了半天,决定为了保住黑漆木箱子,自己还是低头认错、赔礼道歉,这样想着,上前一步,拱了拱手,刚要开口,就听见不远处有一人问道:
“这里出了什么事?”
那人的声音听來极其温和,清晰悦耳,大街上的三个人一齐转头望去。
却见一位三旬出头的书生,背着一个药箱,步履轻盈,从容走來,路过此地,停下脚步,淡淡地问了一句。
原來,这个人是曹先生,由于他昨日与皇上约定好,从今日开始的七天内,自己要给钦犯红丝医治眼睛,故而,清早起床,急急地赶來三王府。
曹先生路过此地,不经意间发现有人争吵,远远望去,不由得肚子里暗笑,原來现场的这三个人并陌生,他全都认识。
国舅爷吴阜看见前來的这个人,双眸射出的目光清澈而又犀利,脚步好似踩在棉花上,踏雪无痕一般,毫不拖泥带水,顿时警惕起來,心知这人武功不弱,是个不容易对付的人。
阿九和尚站在马车上,看见來人身背药箱,他对大夫一向心存好感,特别是看见这位大夫这么一大清早就出门,可能是外出就诊,便好言好语地相劝道:
“这位大夫,看样子你是要去出诊就医,别在这里多管闲事、自讨沒趣,贫僧也不为难你,请你速速离开此地。”
曹先生何等聪颖之人,早已看出端倪,对那胖和尚点头微笑了一下,心想:阿九和尚和这位伊塔国使者,清晨拦住一辆马车,肯定不寻常。
苏钦卫看见曹先生來了,如同捞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急忙快步走上前两步,诺诺地招呼了一声:“曹先生。”
曹先生转头看了苏钦卫一眼,也不点破他的身份,看似是随口问了一句:“这么巧?你也在这里。”
“曹先生,你……”
苏钦卫很想开口请曹先生帮忙,可是,当着那两个路人,不能把事情说的清楚明白,只能含糊地说出本句话,把后面的半句话咽回了肚子里。
曹先生看得出來苏钦卫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