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大小姐性格直爽,快意恩仇,敢说敢做。
她为了让义父优先给大师兄李伟的疗伤,跳上了马车,拔出一对峨眉刺,准备撬开黑漆大木箱子上的大铁锁,想要查看一下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苏钦卫想不到这个小丫头如此大胆,居然要撬锁,吃惊不小,心中揣测:
如果黑箱子被撬开了,这个小丫头发现里面放的不是东西,而是藏着一个人,肯定会沒完沒了地追问,到时候解释不清,自己秘密押送钦犯红丝的事情就要曝光了。
苏钦卫跃跃欲试,也想跳到马车上去,同时,出声拦阻道:“别撬锁,小丫头,有话好说。”
即墨大小姐站在马车上,俏生生地高举着峨眉刺,在阳光下,一张美丽绝伦的俏脸越发显得明媚可喜,笑道:
“好啊,你有话赶紧说,这个黑木箱子是什么东西,让我义父这么听你的话,非要先跟你走。”
苏钦卫不知道怎么回答,求救似地看向曹先生,见曹先生转过身去,背负了双手,眼望天上飘动的浮云,似乎陷入了遐想,看來是不想插话。
苏钦卫不敢惊动曹先生,只得结结巴巴地说道:
“小丫头,看在你是曹先生义女的份儿上,本钦卫不瞒你,这个黑漆木箱子是皇上下旨送到三王府去的,这个大铁锁你千万不能撬开。你知道吗?违背皇命,那是砍头抄家的死罪。”
类似违背皇命就要被砍头抄家的话,怎么这么熟悉呢?好像自己不久前听说过。即墨大小姐想起來了,似乎飞鸿郡王说过这种话。
即墨大小姐记得当时飞鸿郡王说这种话的时候是钦差身份奉命捉拿钦犯,而眼前这个身穿便服的人也是这个腔调,难道他也是钦差?问道:
“你说话的口气不像普通人,带着一副官腔,难道你是官差?”
“你是官差,又是执行公务,为什么你不穿官服,化装成老百姓的样子,莫非你现在做的事里面有什么不可告人的?”
苏钦卫被质问的张口结舌,他心里确实有鬼,不敢坦白,只得祈求般地对曹先生说道:
“曹先生,你看,你女儿问題好多,太难缠了。”
曹先生听见苏钦卫的抱怨,回过身來,刚才他并不是不理睬,只是心里还沒想好这件事应该怎么处理。
事情有些棘手,紫羽的大师兄和红丝都急需自己医治,应该先治疗哪一个人好呢?
曹先生思忖片刻,觉得干女儿紫羽的要求并不过分。紫羽为大师兄的伤势着急是情有可原的,不如自己先随她回医馆,至于红丝的眼疾,倒是不急于在这一时半刻。
其实,曹先生不了解红丝现在的状况,红丝的伤势要比李伟严重得多,才是最急需医治的。
曹先生看着干女儿紫羽拿着一对峨眉刺,急眉红脸地想要撬锁,淡淡地说了一句:
“紫羽,你不听老夫的话了吗?”
“义父,我……”即墨大小姐委屈地叫了一声。
“紫羽,不要急,做爹的都会偏疼女儿的。好吧,老夫答应你,咱们走,先去给你大师兄看病。”
“真的?”
即墨大小姐心中狂喜,激动得要哭,一下子从马车上飞跃到了地上,拉住曹先生的衣襟想要抹眼泪,心想:谢天谢地,义父总算答应了,大师兄有救了。
“你先把峨眉刺收起來,这么比比划划的,想给老夫扎一个透明窟窿啊?”
曹先生爱女心切,见干女儿紫羽高兴,自己也很开心,越发觉得自己的决定是对的。
“可是,曹先生,这个黑箱子怎么办?”
苏钦卫沒想到曹先生会果断决定跟他的干女儿走,连忙追问了一句。
“这个箱子嘛,你先送到三王府去,交给三王爷收讫。”
“义父呐,还和他啰嗦什么?他自己不知道应该怎么做吗?还想缠着你不放,哼。”
即墨大小姐兴高采烈地接过曹先生的药箱,拉了义父的一条手臂,拖得他脚不沾地往医馆走。
“紫羽,走这么快干嘛?慢点走有什么关系?瞧你急的,你这急脾气得改改。”
曹先生笑着埋怨了几句,被即墨大小姐一溜烟儿地扯走了。
黑漆木箱子里,红丝失望极了。
刚才,红丝听到阿九和尚站在黑箱子前面,以为自己可以获得自由了,沒想到阿九和尚误信了曹先生的调虎离山之计,撇下黑箱子去京城各大客栈寻找自己去了。
片刻之前,红丝听到即墨大小姐站在黑箱子前面,认为这一次自己肯定能得救了,不料曹先生竟然答应即墨大小姐去救她的大师兄,即墨大小姐也撇下了黑箱子跟她义父走掉了。
两次获救的机会,就这样白白地失去了。
红丝这两次失去获救,都是因为那个曹先生略施小计从中作梗,损失了两次大好的机会。
如果红丝被押进了三王府,王府里侍卫众多,要想从王府里逃出來,可就比登天还要难了。
红丝不知道对这个曹先生是不是应该恨?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破坏自己得救的机会。
由于一再地耽误时间,太阳高升,已经接近中午了。
即墨大小姐临走的时候,沒有注意到那个黑木箱子里面发出了一点轻声的响声,那声音是红丝拼命挣扎着用头撞击了一下箱子的内壁而发出來的。
苏钦卫听到了黑箱子发出的响声,生怕即墨大小姐察觉异常,急忙偷看过去,幸好即墨大小姐因为义父答应回去而大喜过望,急匆匆和义